那是伏朽出任宁海府府主的时间。
而陈繁木与齐望春这两个人的名字,苏复略感熟悉,好似在金部司中对百官封赏的记录中见过。
不等苏复回忆,身后的莫知礼却是动了,他直接来到陈奇水与齐景身前,一张脸无比凝重的看着二人。
“陈繁木与齐望春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为何你们二人不入京呈于政事堂?”
质问声让陈奇水沉默,但齐景却是激起了逆反心理,心中恐惧不再,有的只是这十七年来奔波逃命的苦楚。
“尸骨无存能留下什么?”
“呈于政事堂?”
“被定个通敌叛国之罪,然后将项上人头送至刑场之上吗?”
齐景的话很冲,这大周巍峨盛世,但他这些年所遇所见,却只有那一片茫茫的绝望与黑暗。
在宁海府,没有“太阳”的光落下!
莫知礼眼中闪过些复杂,十七年前,宁海府的事牵扯太大,而且铁证如山,哪怕文德皇帝与政事堂一致认为陈繁木与齐景是被污蔑的,但苦于没有证据,二人又身死在前,于国法下,只得委屈陈,齐两家。
莫知礼本以为这两家之人,早已死在宁海府,却不想,竟还有血脉遗留。
这或许就是天不绝忠士之后吧。
“是朝廷对不起你们!”莫知礼面对齐景的无礼,沉默半晌后,说出一句道歉的话。
此刻,苏复也终于是想起了陈繁木合齐望春的信息。
二人都是武治一朝,后及文德皇帝掌权,一直都是朝中托付重任的宁海府流官,及至其身死之时,陈繁木官至一府之主,齐望春贵为宁海府府都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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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复在这些时日了解宁海府的时候,还奇怪萧立渊和文德皇帝为何要在逐北之战胜利后十五年才开始对宁海府布局。
现在想来,问题或许就出现在这个定方侯,出现在十七年前的事之上。
若不然,朝中断不可能对宁海府行此灭绝之策。
对齐景眼中的倔强视若无物,苏复不相信世间有这么多巧合,十七年前的事,十七年前留下的人,怎个就这般凑巧,送来自己身边。
“第二个问题,请拿出证据,证明定方侯叛国吧!”
苏复的话让陈奇水和齐景愣住,随即便是沉默。
若他们有证据,早就冒险前往丰京了,又何苦在勾自守手下,隐匿身份,当个大家族的私奴!
苏复侧头,看向莫知礼。
莫知礼的回答,将决定二人的生死。
莫知礼踌躇了下,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奇水,虽然其面目狰狞,但依稀间还是可以看见故人模样。
莫知礼不从政,与陈繁木交情也只在军阵之间。
其后天涯相隔,再知其消息时,已然是阴阳两分。
所以对其子嗣,自说不上熟悉。
很显然,陈繁木在世的时候,也并没有与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说起自己的事。
“若有证据,当初文德陛下早就与萧丞相动手了。”莫知礼还是决定保下陈奇水道:“陈奇水身份无疑,确为陈繁木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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