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你奸似鬼,还不是吃了老娘的洗脚水!”
见西门庆终于吐嘴了,王婆心中得意。她见这西门庆三番两次的往自己这小茶坊跑,便知定是这西门大官人,又看上哪个小娘子了。如今见这西门大官人终于上钩了,王婆也不着急,只是看着西门庆打趣道。
“大官人莫要玩笑,如若被你宅上大娘子得知时,婆子这脸,怎吃得耳刮子?”
西门庆闻言,自知王婆这是在与自己打趣,嘿嘿一笑,回道。
“我家大娘子最好,极是容得人。现今也讨得几个身边人在家里,只是没一个中得我意的。你有这般好的,与我主张一个,便来说不妨。就是回头也好,只要中得我意。”
“呸!”
哪怕是王婆这种不做人事的恶婆子,听了西门庆这番话,也忍不住在心中狠狠啐了一口。
能把见一个爱一个,得到便厌恶的薄情寡意,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这西门庆也算一个人才了。
“大官人如此一说,老身前日倒有一个好的,只怕大官人不要。”
那王婆白眼一翻,看着西门庆,笑道。
西门庆果然来了精神,闻言双眼发亮,紧忙说道。
“若好时,你与我说成了,我自重重谢你。”
王婆一笑。
“好说,那人生得倒是十二分人物,只不过年岁大些。”
西门庆心下一喜,急忙追问道。
“如若真的好,便是差了一两岁,也不打紧。我的好干娘,莫要逗我了,你便直说,真个几岁?”
那王婆见西门庆一副猴急模样,跌脚笑道。
“那娘子戊寅生,属虎的,新年恰好九十三岁。”
西门庆闻言一愣,不过马上转过神,便知这婆子打趣自己,摇头笑道。
“你这疯婆子,我与你说正事,你却扯着疯脸取笑。”
王婆是个精细人,自然知道玩笑的度,见火候差不多了,才收起笑脸,对着西门庆道。
“好了,好了,不与大官人说笑了。大官人到底看上了这巷子的哪个娘子,说出来,老身也好与大官人说道说道。”
西门庆闻言一笑,倒也不隐瞒,只是笑了笑,道。
“干娘,你且来,我问你:晌午与你说话的雌儿,是谁的老小?”
王婆一愣,这次她倒不是存心打趣,而是真的被西门庆问的迷糊。她在道口开设茶坊,平日里做的便是这迎来送往的营生,每日见面的人太多了,她哪里记得清楚。
见王婆一脸疑惑,西门庆嘿嘿一笑,面露淫色,轻声说道。
“干娘忘了,便是今日晌午,与你在道口闲聊,手中提了个食盒的那个小娘子。”
“食盒……食盒……”
王婆嘴里念叨着‘食盒’两字,脑子里努力的回想,突然一道倩丽的身影,钻进了自己的脑子,同时也使得原本洋洋得意的王婆,瞬间面露惊恐,看着西门庆失声叫道。
“我那爷!……大官人问的可是那个雌儿?”
王婆说着,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指了指自己茶坊旁的那条巷子。
西门庆见王婆终于弄清了自己的话,顿时大喜的点了点头。
只是看到西门庆点头,王婆脸色煞白,一个激灵收回自己的手指,看着西门庆,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