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已经说的够多了。”药膏刘站了起来,“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他给邱七的伤口上了药,然后按照约定,得到了整整1个铜板。他把药箱子里的瓶瓶罐罐都倒了出来,腾空了箱子装那些铜板。
图奋心疼的压根痒痒,在确定下次上药是免费的之后,便草草打发走了他。
除去了给药膏刘的1个铜板,还有欠黑土白云夫妇的鱼钱,邱七烤鱼第一天营业,还净赚36个铜板。
还有一根沉甸甸的金条。
同样沉甸甸的,还有邱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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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不经意间,像六岔河的河水一样,源源不断,悄无声息的流逝掉。
尤其是当你忙碌不堪,无暇休息的时候,时间流逝的速度,就会变本加厉。
邱七每天带着四个孩子,进货,备货,出摊,烤肉,收摊,回家,好像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过。半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宛若一梦初醒。
村长的家奴也没有再跟踪他,白衣胖子没有再出现过,每天出门卖烧烤,他也不用再带着草帽遮着脸了。
囵,接纳了“邱七烤肉”,同时,也接纳了这个“外乡人”。
由于需求量太大,邱七晚上会烤出大量成品,有香嫩的烤鸡,肥糯的烤猪脸,流油的烤鸭子和干香的烤水鸟。
烤鱼对食材的新鲜度要求高,所以只能现烤现卖。
麻子推着新打的小推车,去楔子山脚下的庄稼地,那里农夫多,最爱解馋的烤猪脸。
秃子天生嗓门大,他拎着木桶,在居民区的巷子里叫卖,有时候运气好,一条巷子没走完就售罄了。
图奋十有八九去码头,一边收购鱼获,一边贩卖烤水鸟和烤鸡,码头那几艘二楼小船,是他最大的主顾。
图样最小,陪着邱七坚守在市场这个主阵地上。她聪明伶俐,长得又小巧可爱,主妇们最喜欢她。不但花钱买她手里的烤鱼串,还经常拿些小簪子,小头花之类的小玩意儿送给她。
而邱七,除了生意之外,最爱四处交朋友。社牛的本事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车夫、卖艺的、铁匠还有修船的师傅,还有酒馆老板,卖馒头的,甚至乞丐和服务行业的姑娘大姐,谁见了他,都会满脸笑容的喊一声,“七哥!”
他们从他那儿买烤肉,告诉他真实的囵是个什么样子。有时候还会嘲笑他脑袋小,或者口音奇怪,但他会有自己的反击方式,给他们起外号,或者用脏话直怼。逗得他们哄堂大笑。
一个楚国的村落,“你大爷的!”“你妹的!”“喵了个咪的”之类通俗易懂,情绪简单的口头禅,在街头巷尾随处可听到。
运酒糟的教他时下流行的酒令,邱七自从学会,就在酒馆里难逢敌手。他曾经试图普及动物园和菜园的游戏,可这的人见识太少,一圈就没轮完就没词儿了。
变戏法的教他如何把小鸡仔放进嘴里,再从裤裆里掏出来。可邱七不想把身上这两处地方联系起来,拒绝学习。
“姑娘还是船上的骚!”这是船工们万众一心的共识。而一个不苟言笑的六旬老船工,曾不止一次的提醒邱七,桂香太狠毒,会把你咬的遍体鳞伤,以至于回家没法跟老婆交待。桃枝千万不能碰,有一次十几个男人抢她,还闹出了人命。王寡妇不喝酒是仙女,可一杯下肚就成了泼妇,小伙子还能撑得住,岁数大的折腾不起。最近小凤兰最红,不但汹涌澎湃,还会送你她亲自秀的金线荷包,当然,没几个男人会不付钱白拿。
邱七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听了这些难免会心痒,但他还是忍住了。他一直坚信,没有情感的扑克牌,打着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