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图奋突然想到什么，“你还记不记的？那天你打死的那三只猴子身上，有被手链脚链绑过的痕迹？”

“对上了！这就对上了！”药膏刘很兴奋，“今儿你们碰上的，一定是个耍猴的猴匠！”

猴匠？邱七听着都新鲜，他这个岁数，已经很难在现实中遇上这个行当了。

“你是说，一个耍猴的，养的猴被杀了，还做成了肉干，认定是我干的，就给我下了蛊？”

“呃……”药膏刘一脸严肃的点着头。

“那你刚才说，他对我手下留情，为啥？没道理呀？”

“也许是看上你了吧？”图奋眨着眼睛说。

“也有可能！”药膏刘点着的头一直没有停下。

“哪跟哪啊这是？！”邱七着实烦躁，可他实在想不出，那白衣胖子如果真是来报复的，为什么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还是蹊跷，”药膏刘又开始捻他的胡子，“这三教九流，各行其道，各司其职，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踏了谁的地界，谁也别抢谁的饭碗，这是规矩！”

图奋抿着嘴点点头，似乎对他的话非常赞成。

“就比如我们行医的，就不能给女人接生诞子，那是稳婆的生计。再比如小偷……”

他看向图奋，图奋赶紧低头搓手。

“属下九流的盗，你偷东西就偷东西，不能骗人钱财，那样就抢了骗子的活计，是不允许的！还有乞丐，他就不能……”

“你到底想说什么？”邱七没了耐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用再举例了，直接往下说！”

“哦……这个……我说到哪儿了？”

“不能抢别人饭碗！”秃子抢答道。

“对对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猴匠、巫士，同属下九流，但是完全不搭界的两个行当。一人兼做两个行当，这个就很蹊跷！”

“如果他多才多艺，非要干俩行当，会怎么样？”

“会引起两个行业的战争……”药膏刘一改刚才优柔的语调，取而代之的是锐利如锋的口气。

“十年前，修脚的和搓背的就因为发生过冲突，到现在我都忘不了。”

“啥？修脚搓背不都是澡堂子里那点儿事儿吗？这还至于打架？”邱七满不在乎。

“不是打架，而是厮杀，是你死我活的杀戮！唉……这可不是儿戏，那场战争之后，囵再无修脚匠，一个都没剩，全死了。”

我滴妈！

邱七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场澡堂子里的冲突，竟然让一个行业灭绝了！

“照你这么说，今天这人，他到底是耍猴的？还是巫士呢？”邱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