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失去父亲你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可是,如果伯父大人在世,他应该也不想看到我们两家结怨吧?”智盈去世不久,赵鞅不得不提醒智跞,千万不要因此失去理性。
“别提我父亲!”智跞忽然变得十分生气,手往前一伸,赵鞅的脖子立马出现一道红痕。
“听我说,千万别用力!”赵鞅大叫一声,冰凉的剑身已在他皮肤上划出一条细小的口子,微微刺痛。
“再快一点你就不会感到痛了。”智跞冷笑一声,慢慢靠近赵鞅。
“你把我杀了,怎么向我爹交待?”赵鞅别无他法,只能没话找话,拖延时间。
“我就说......你一时不慎,从悬崖跌落身亡。”说着,智跞侧过身,俯视溪流,冷冷一笑。
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赵鞅猛的站起来,掉头就往山下跑。无奈人小腿短,才迈出两步,已被智跞发现。智跞怒火中烧,一把揪住赵鞅的衣襟,把他拽到崖边。
一阵凉风袭来,赵鞅不禁打了个哆嗦,很快就因畏惧浑身发抖。想到以后再也见不着爹娘,他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喜欢白马的娘们,去死吧!”智跞大吼一声,猛的一推。
“啊......”赵鞅大叫一声,绝望的闭上双眼。
“将军,将军——”侍卫努力摇晃赵鞅,好一会儿,赵鞅才缓缓睁开眼睛。
“怎么了?”声音有些沙哑,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将军一直大叫,属下不放心,想是将军发恶梦了。”侍卫小心翼翼的退在一旁,轻声回话。
“梦?”赵鞅瞬间清醒,梦中的场景快速遁逃,他试着抓住一鳞半爪,仍是模糊一片。
“将军先喝口水吧。”侍卫体贴的递过一碗水。
“你下去吧。”接过水,赵鞅吩咐道。
“属下告退。”
赵鞅坐直身体,缓缓喝下一小口水,重新靠在枕上,回想梦中的场景。依稀记得,他被推下山崖,耳边有风声鸟鸣,身后还有一阵得意的笑声。
是谁要将他置于死地,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又躺了一会,已经睡不着,干脆起身。
一入正厅,那封信赫然在列。他心下一惊,忽然想到,梦里好像也有智跞。难道是有所思才有所梦?他遭遇危险,为何智跞不上前解救?难道是他?不,不可能,孩提时代他俩可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呢。
想了想,算了,与其去回想梦里到底是何情景,不如早点面对现实。
他拿起信,手微微颤抖,慢慢打开,眼睛盯着上面的一字一句。字不多,个个间距相等,一点不都费力,很快他就看完了。看完后,他皱皱眉又摸了摸鼻子,好像有些地方不太理解,停顿一会,他又从头看起。
这一次,他边看边读出声,只有自己能听到。看一句,停一下,口中念念有词。看到某一处,他的脖子抬起又低下,反复咀嚼,似乎晦涩难懂,需要反复断句细细体味。又或是某个词有歧义,需要综合上下文反复比较到底选用哪个意思。
突然,他“噌”的站起来,顾不得起身太急撞到几案的角,也顾不上被推落的竹简散落一地,紧紧攥着那封信,夺门而去。似乎有饿狼在身后穷追不舍,又或是被火燎了衣角,急不可耐寻找水源灭火。总之,他快步离去,直至跑起来。
很快,他来到门前,钻进马车,火烧屁股似的,命令车夫驱赶马车去往某地。车夫以为人命关天或是某地失火需要将军亲自前去,得令后赶紧收摄心情,朝马屁股猛的甩出一鞭,马负痛狂奔。一瞬间,马车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