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从前鲁国发生的“庆父之乱”——庆父凭借一己之力杀死两位鲁国君主,把鲁国搅得乌烟瘴气,局面一度失控。
小如蔡国,因为一时之忿,投靠吴国煽动其伐楚替自己报仇。楚国都城是破了,却未灭亡。而今是休生养息,待到猛虎伤愈,等待蔡国的将是疯狂的报复。
正因为腾挪空间狭小,身为小国的外交人员,可说是任重道远。一代贤相子产就是以擅长在大国之间斡旋着称,在他执政期间,郑国的外部形势一片大好,子产功不可没。
照此来看,孔子陪同鲁定公的此次出访,是一次成绩优异的外事活动。他向世人证明,满腹经伦的书生不只会掉书袋,他们将理论运用于实践的能力跟他们的课业同样优秀。
当然,此时的孔子,虽满腔抱负,仍然处处受到掣肘。他之所以能任此职,托赖“三桓”中权势最煊赫的季孙氏的赏识。
此时的鲁国,孔子的存在如同清朝末年的李鸿章——裱糊匠的作用。他在艰难的为鲁国争取可能争取得到的尊严、领土,而他自身的前途命运,全都要看季孙氏的脸色。
只要不触犯“三桓”的利益,允许你施展个人才华散发迷人的魅力。如果越界,离开的只能是你。“三桓”已经雄霸鲁国政坛十世,地位牢不可摧,除非外敌把鲁国吞并,否则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三桓”是铁打的银盘,孔子只能是流水的兵。
当然,“三桓”也并非万事大吉高枕无忧,以阳虎据费邑反叛为开端到侯犯凭郈邑叫板家主,有点类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味——鲁君之患在“三桓”,“三桓”之患在陪臣。
这一时期,以鲁国为例,窥斑见豹,可见春秋诸侯国的大致景象。
郑国“七穆”霸权,晋国“六卿”专任,齐国内部经过多轮pK,还剩下田氏和鲍氏,其余大多远走他乡或是被打得七零八落,宋国国君竟为了几匹宝马闹得手足相残......
大国跟小国的区别非常明显,除了齐景公霸王之心不改,秦、楚、晋都专注内政,对霸权已不再热衷。小国的处境有一点没变——继续寻找合适的大腿,以期平顺安稳的度过。
在春秋落日的斜阳下,气温虽已寒凉,一位长者仍热火朝天的忙着召集小伙伴东奔西跑,欲要将合伙事业做大做强。恰巧黄昏独静,万籁俱寂,微风轻送,奔赴而来的伙伴个个满脸疲倦急于寻找遮蔽风雨的港湾,于是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便充当起了送温暖的大家长。
时代赋予齐景公机遇,在姜齐氏的末代,演出一场霸权的戏码,与他的先祖桓公首尾呼应。比之齐桓公的先声夺人前呼后拥,齐景公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小本经营。比之桓公,景公掀起的霸权不过是孩子过家家。
尽管如此,在夹缝中谋得的霸主之位,意义仍不容小觑。既然是霸主,是首脑,齐景公自然要庇护好羽翼下的小兄弟。除此之外,他还得跟其余大国分庭抗礼。只有和强者作对方能彰显霸主的强大不可侵犯,才能在小兄弟面前赢得威望尊重。
不久的将来,齐国就会通过扶持他国反对势力证明自己的霸主能力。尽管结果可能未必尽如人意,俗话说得好,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霸权对于此时的晋国已是被丢弃的鸡肋,对楚国而言也是可有可无。楚国的情形有些特殊,一个不小心进了IcU,待到病愈还得接受一系列的物理治疗,才能重振往日雄风。
睁开眼吧,期待齐景公接下来的表现。在这群雄荟萃的时代,留下姓名已属不易。要想拿到更多的戏份,必须有一定的热度,而热度又来自更多的台词动作。
身为一国之主,齐景公有绝对的权力为自己加戏,无须考虑资金成本。因为——他既是制片人,又兼导演、主演、编剧,剧情如何发展,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