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嫂强制让他们上船,凌知原本压抑在心里早就想表现出不悦,却见谢槐对她如此客气,这才没有发作,待到人走了之后,便将酒壶抢了过来,随后用一句我们自己会倒酒,将那盯梢的人打发了出去。
秦从兵抿下一杯酒,脸上顿时变得红晕的开始埋怨道,“谢槐都怪你,为什么要趟这浑水,要是当时我们不将他捞上来,且不是没了今天被囚禁的事了。弄得我们好人还被冤枉了,真是气不过。”
谢槐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随后指了指他的耳朵,示意他隔墙有耳。
随后谢槐哈哈笑道,“遇到有人落难将他搭救上来,本就是正常之事,况且黄大哥对我有恩,见他如此,我怎么好将他遗弃在茫茫大海中。”
凌知虽知道这层原由,却也有些不服的问道,“好人我们倒是做了,只怕他没救活,我们便成了那千古罪人了,跳进黄河洗不清的那种。”
谢槐端过酒杯喝了一口后笑道,“担心这个作甚,眼下不如先品尝这郭大嫂准备的美味佳肴,就算是我们一起在那黄泉路上走,也能做个饱死鬼,哈哈。”
包打听原只是为了多得那一年的俸银,才陪着这新任的漕运司官瞎混,要是真的要了他这条小命且不是得不偿失,却又见那谢槐如此嘻嘻哈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里更是来气,拿起酒杯就到一边独自喝着闷酒,也不想理会那几人。
这谢槐本见那包打听不愿意做一起喝酒,也是乐得自在,只当没瞧见般继续说道:“其实你们都别太担心,这黄大哥虽然受伤很重,但我们也已经尽力了,总归还是有好大夫能让他苏醒过来的。我们今日只是喝酒吃肉,其他的你们想也没用。”
说话另一边,黄守信被众人抬着来到医馆后,经过几日的救治依然是高烧不断,嘴里不断喃喃自语的说着只言片语,像是在做着一个痛苦的噩梦。
郭大嫂则是放下了漕运里的一切事务,专心守在黄守信的身边,片刻也不离开半步。她看着丈夫脸上的憔悴神色,心中又是难受又有些伤心。
“郭大嫂,你去吃些东西吧!我兄弟们都在这里和你一起守着呢。”,一众漕运的弟兄看着这几日就消瘦憔悴的郭大嫂轻声说道,脸上露出关切之色。
郭大嫂闻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哪有什么胃口?还不如陪着他好些。”
看见郭大嫂这般模样,自己的丈夫又病成这副模样,一众漕运弟兄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劝慰起她来:“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已经在最好的医馆求医了,而且还到处悬赏医术高超的大夫来此治病,想必很快就会得到好消息的。
再加上黄船长这边还有我们弟兄一起照顾着呢,你可千万别垮了,否则这个漕运谁能支撑得下去啊?”
郭大嫂听到弟兄们的这番话,眼泪止不住地掉落下来:“我知道,可是……哎,算了,不提了。”
看见郭大嫂这副模样,众人默默叹了一口气,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