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战死?”赵桓皱眉,“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就连统领也战死了?”
“是的,越国公及时打出了您的名号,但广陵的守军非但不投降,反而攻势愈发凶猛,越国公不得已之下下令强攻。禁军悉数战死,仅有少部分得以幸免。”那传令兵恭声答道。
“据幸存者所言,驻守广陵的禁军内部似乎发生了一场叛乱,原先禁军统领死于内乱,现任统领是由金陵城新派来的。”
赵桓点点头,那这样一来就能说得通的,之前萧明远身边便有张氏安插的内应,若苗头不对便出手杀掉禁军统领。如此看来驻守广陵的天武营应当是被张氏渗透的十分彻底。
“还有一事,”那传令兵继续道,“拿下广陵后越国公本想来与殿下汇合进攻金陵,却在城北发现了齐军斥候的踪迹!”
“齐军?可能确定是齐国人?”
“可以确定!甲胄样式与咱们将士截然不同,而且小人来报的时候已经听闻有一支斥候小队和齐军交手了!”
虽然从顾望秋那里早已得知齐军会趁大周内乱来分一杯羹,但如今真真切切碰上还是令人颇为头疼的,若是在大军进攻金陵时突然杀出,后果不堪设想。
赵华沉思片刻唤来冯国梁,“二叔,请你暂时镇守大营,本王要去广陵一趟,那里发现了齐军的踪迹,本王要会一会他们!”
冯国梁自然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点点头道,“俺知道了,殿下放心去,俺一定约束将士,不许他们出战!”
广陵城地处大江北岸,想要过去要先渡过大江。虽有夜不走水的说法,但如今事态紧急,容不得赵桓犹豫,在南岸寻了一个老练的艄公,付了数两银子的渡资后,终于是稳稳当当来到的北岸。
“殿下,”刚一下船,便听到了冯义成的声音,他早就在北岸恭候多时了。
“情况怎么样?”
“咱们一支五人的斥候小队与齐军发生摩擦,三人被挑断了手筋,还有两人被打折了腿!”冯国梁皱眉道。
其实这点损失对于数万大军来说微不足道,但关键是齐人所致,代表了一个万乘之国的态度,让赵桓和冯义成不得不停下进攻金陵的步伐,专心应对此事。
“欺人太甚!真当我大周无人不成!”赵桓气愤道。
“殿下,切莫意气用事!”
“本王明白,”赵桓叹息一声,如今国有内乱,外有魏人入侵,大周真如那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先带本王去伤兵营吧,去看看受伤的将士们!”
冯义成在前,领着赵桓来到伤兵营。广陵一战极为艰苦,伤兵营中遍地皆是痛苦哀嚎的士兵,遍地是血,遍地是污秽。
在一众忙碌的医者中,赵桓瞧见了之前为冯媛诊脉的孙先生,没想到他也来了。孙先生背对着赵桓,正替一名士兵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