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摆寿宴的地方,赵行知也是第一次来。
偌大的别院,摆满了桌椅。
厅中似乎还有座位,大概又是尊卑有别那一套。
站在别院门口的侍从看到赵行知和罗塬,立马扯嗓高喊道。
“世子殿下,赵行知赵公子到!”
赵行知大大方方地走进别院。
里头已经落座不少人。
一听到侍从的喊声,人们目光齐齐望向院门口。
大家都想看看赵行知到底长什么样子。
“嚯,和世子起来的。”
“不知道了吧,他最近一直住在王府。”
“还有这回事?”
“那可不,我亲眼看到的。”
落座宾客窃窃私语。
“往里走吧。”
罗塬脚步不停,径直走进正厅。
三年前开始,老太君寿宴一直是他出席。
相关流程已经十分熟悉。
赵行知跟在世子身后。
一路上有不少宁家子弟在帮忙布置。
看到赵行知,纷纷笑脸相迎。
还有人直接出声打了个招呼。
赵行知觉得莫名其妙,我们现在不应该是火药味很浓吗?
笑得这么开心算什么?
事实上,宁家内部房头众多,并非铁板一块。
宁光瑜在公堂上的糟糕表现,让宁星炬在家里饱受诟病。
各房掌事一致认为,抛弃宁光瑜是最好的选择。
一口咬定所有事皆是宁光瑜一人所为,所有罪责由他一人承担。
只要将宁家从中摘出来,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偏偏宁星炬死活不同意,他就这么一个儿子,铁了心要保下他。
宁家内部由此开始出现裂痕。
宁星炬毕竟是大房头,在宁家话语权很大。
他力排众议,才有了今日请赵行知和谈。
但其他掌事也不是省油的灯。
眼见宁星炬一意孤行,心底也开始起了别的想法。
宁家不是没有看不清形势的人。
宁星炬要拉着宁家陪葬,他们可不想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正厅内,宁星炬坐在上首一桌,旁边坐着宁星楠。
至于宁家其他掌事,大多在和宾客畅谈言欢。
似乎是故意冷落宁家一二把手。
赵行知走进正厅,敏锐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
扫视全场后,发现一个长得和宁光瑜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
赵行知收回目光,坐到罗塬旁边。
宁星炬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赵行知入座。
“跟世子来的,怪不得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宁星楠给大哥倒满酒,陪着喝了一杯。
“大哥,有什么话等娘寿宴过后再说。”
宁星炬沉默,点了点头。
这些天憋得他一肚子火气。
家里有个老娘们一直念叨不说,家族内部会议还频频受阻。
其他掌事的态度变化,宁星炬看得一清二楚。
“老太君到!”
厅外有人高呼。
厅中宾客纷纷望向外头。
两个侍女搀扶着老妪走进来。
那老妪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唯有一双眼睛温润明亮。
穿着相当朴素,一身素衣,只有挽着发髻的玉簪稍稍有些瞩目。
慈眉善目,如邻家婆婆那般和蔼。
“恭贺老太君诞辰!”
待老太君诸位落座,众宾客皆出声祝贺道。
赵行知和罗塬也不例外。
“多谢诸位给我老太婆面子。”
老太君乐呵呵地笑了几声,伸出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坐下。
屋外侍者如鱼涌般进入正厅,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