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佳,你倒是说话啊,苏可问你呢,你为什么骗我们?”
“不,我,那是”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操场上的薯片的味道更涩了,涩的人想吐。
我们连续冷战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她妈妈发疯,愣是找到了学校来。
坐在座位上的裴宁冷笑着,大声的说:“哎,我就说纸包不住火吧,颜佳连自己妈都不敢认。”
全班哗然。
那个被颜佳极力掩盖的秘密,就这样公之于众。
她进了办公室,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庇护。
听正在数卷子的英语课代表说,老师跟开批斗大会一样把颜佳骂到什么都不是。
理由是她母亲在楼道里哀嚎了十分钟,打扰学生上课,影响初三复习,拽低学校升学率。
她哭着出来,身后是衣冠不整的正在傻笑的母亲。
我们全都趴到窗户上看,时不时地窃窃私语。
“走啊——我叫你走!”她这么吼着自己的母亲,吼到虚脱无力,吼到浑身发颤。
然而她的话那女人明显是听不懂的,她只会流着口水说:“佳——给你买糖吃,不哭。”
“谁要吃你的糖!你快回家!”
“回家啊!怎么不走!”
“走——求你了,快走啊!凭什么非得是我”
“佳,吃糖——吃糖,不哭昂。”
她哭的撕心裂肺。
那一刻,处在旁观者角度的我们,无法理解这个跟自己不一样的人。
我和裴宁身后的男生凑过来添油加醋,“哎,苏可裴宁,你们和颜佳不是玩的挺好的吗,怎么不过去拉她一下?”
裴宁不屑一顾,“呵,拉她,她上个月还不要脸地当学生代表发言说她妈妈是个老师,把她教的怎么怎么样。”
那男生不语,不屑一顾地笑。
谎言是能将我们的不堪伪装起来的面具,在这幅面具下,人人都可以完美无缺。
但一旦被揭穿,所付出的代价却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的。
人有的时候是一种自私到骨子里的生物,自己可以为了变得完美去欺骗别人,但没有人希望被骗。
带着这样矛盾的,扭曲的心理,我只能和裴宁呆在一起。
我们一起自私地讨厌着颜佳。
最终,沦为了我们自己和颜佳眼里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