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术惑人,他的戏曲便是如此,普通的鬼魂一听便会入戏,凡人更是如此,容易迷失其中。
长生道弟子虽然是修道之人,可是修行日浅,几句唱词下来,便不由自主浸淫其中。
十方亡君庙内,正自心烦意乱的阳辽听到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心中无名火起,他连着喊了几声,门外弟子无人答应,他心下察觉不对,放下粟黎,起身出去查看。
只见外面不知何时搭起了戏台子,花旦小生咿咿呀呀,再看门下弟子,一个个面上带着沉醉之色,阳辽蹙眉,知道他们皆是被鬼迷了眼。
好胆!
阳辽怒从中来,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用鬼惑之术迷惑他门下弟子,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惊影剑出鞘,一剑光寒,苍茫剑气斩出,戏台和台上咿呀的戏子全部在一剑之下灰飞烟灭。
“仔细,不要再着了鬼魅的道!”阳辽扬声喝到,如黄钟大吕敲在每一个长生道门人心头,他们皆露出大梦初醒之色,连声答应。
阳辽不再多言,转身进庙,在踏进庙内的那刻,阳辽不觉蹙起眉头:有东西进来了!
粟黎不知何时苏醒,正往外走,两人迎面撞上。
乍见阳辽,粟黎吓得后退两步,苍白的脸上带着惊慌之色,她扭过头,不敢去看阳辽。
“夫人醒了?”阳辽似笑非笑的盯着眼前人,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轻微的变化。
粟黎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嗯了一声。
“夫人要出去?”阳辽继续问。
粟黎一边盘算着如何打发阳辽,一边小心应付:“醒来不见有人,正想着去寻你们,好巧你就进来了。”
“是啊,好巧。”阳辽语气变得严厉,眼神如苍鹰一样凌厉,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粟黎,粟黎往后躲,身材高大的阳辽给了她强大的压迫感,她避让着,尽量不让自己笼罩在他的压力之下。
阳辽剑眉上挑:“夫人很怕我?”
“没有…”粟黎手心出汗,心虚的说。
“你究竟是谁!”阳辽气势爆发,突然扬声大喝,将粟黎控制在自己掌控内,他逼视眼前人,冷冷道:“我与粟黎夫妻数百年,你当真以为我是瞎子,连真假都分不出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粟黎坚持道:“你发什么疯,我就是粟黎!”
“你不是!”阳辽凶狠的道:“粟黎从不会像你这般说话,从不会避让我的目光!我一进门就察觉到有东西进来,你究竟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玩鬼附身那一套,识相的立马滚出来,否则老子让你魂飞魄散!”
附身粟黎的兰潜暗暗叫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胆小的毛病在面对阳辽时尽显无遗,他暗骂自己愚蠢,竟然忘了此刻附身粟黎,一张口便被识破。
他感觉如芒在背,好似有无数利剑此刻正对准他,他知道阳辽没有在开玩笑,他已经发动了剑气,随时准备动手。
兰潜心一横,幻化出生旦净末丑五道身影同时攻击阳辽,自己则趁乱冲向外面。
“果然是你!”阳辽剑气如虹,将丑角一剑劈成两半,凶狠道:“既然来了,就把命给老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