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恐惧(1 / 2)

这一趟回府,闲月像是丢了魂似的。

她夜夜坐在公府大堂等候消息,即便无人禀报,可多少也该有点风声。

可是,既没有死者家属来闹府,也没有官家人来捉拿公府上下的人问罪。

这种如死水一般的沉寂,像是没完没了的警钟,一遍遍在脑子里回荡,每敲一下,增加一下恐惧。

卫景修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她像个孤岛坐在原先哥哥的位置上胡思乱想,手足无措。

大约离事发日后第十天,卫景修终于来了。

那天大早,管家给闲月上了一碗纯白燕窝。难得停雪,有一缕阳光从上头投射进屋,照在那瓷白的碗边。

闲月失神地搅动着,偶尔喝两口。

身边几个婢女也胆战心惊地伺候着,管家满脸愁云,府邸上下都是一片寂静。

“噔噔噔……”院子里传来声音,一个下人跑进来,磕头笑道:“小姐,卫将军来了!”

听罢,闲月两眼立刻放光,放下勺子,刚站起来就看见来人沉稳的身形踏入大堂。

他一身靛蓝色冬装,外披黑色大氅,脸上的表情淡然,高高束起的马尾反着太阳的光。

闲月吩咐去热茶,又打发了一众婢女。

“怎么样?”闲月走过去问道。

卫景修解下大氅,气定神闲地往太师椅上一坐。

“今日早朝,果然有人拿这事去参你哥哥了。”

“然后呢?”闲月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然后?然后天子也没说什么,你兄长赔了一笔钱给那人家,又严加管理,每日亲自到施工处监督。”

闲月听完,这才安心几分,坐到隔壁,拿起已经冷掉的燕窝往嘴里塞了几口。

喝了几口,闲月放下勺子看卫景修,“是不是……因为那日我去了,耽误哥哥监工,才会变成这样的?”

卫景修正拍着大氅上的绒毛,一听这话,立刻说:“你可不要到你哥哥面前去这般认错。”

“为什么?”

“我都不爱听。”

“……”

闲月沉默数晌。

卫景修把大氅交给身边人,然后转头认真对她道:“这事是个意外,有很多因素在。更何况,那会儿是饭点,按照道理是没有继续施工的,自然也不必监工。你去了也不妨碍事。”

说完,闲月没有答话,她手边的燕窝冷得不能进嘴,从卫景修的话听来,像是此事已然了结,天子也不追究。

可是,闲月心里却还是莫名被一股惧怕缠着。

这会儿是今年的初冬,可是冷得出奇。连着三天的大雪,夜里狂风嚎作,吵得人睡不着觉。

温国公府近日来也消极得很,卫景修自那日来回话之后,便几日都不曾来。

“啪嗒。”炭火烘烤的声音细密,带着火星子在炭盆上方跳动几下。

闲月坐在软榻上练字,窗外的雪还是没停,她写了一上午,静谧温暖的卧房沉默着,除了侍女们走动的声音外,她未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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