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五:战斗打响(1 / 2)

二月六日下午。

雨小了一些,天空飘着如雪般的毛毛雨,但风刮得很大。

洛南城外,陈军绵延数里,穿着战甲,披着蓑衣,头戴斗笠,腰悬横刀,手持长枪,整整齐齐的立于城外。

军旗、队旗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全军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在这雨幕下,将天地衬得十分的压抑,让人连呼吸都下意识地的凝滞。

在这昏暗的天色下,绵延数里的陈军,好似一头洪荒巨兽,虎视眈眈的盯着面前的洛南城,眼神中带着无比激动的狂热。

“好强悍的军威.”

陈军后军,一袭黑袍,显得臃肿的纳兰伊人端坐在枣红骏马之上,阴森森的眼中泛起丝丝震愕,让她心头低喃了一声,旋即身体莫名绷紧了几分。

成王败寇,是英雄还是贼寇,就看此战了。

洛南不愧历朝的京师,这座古城,有着上千年的历史,古城的城墙高耸入云,宛如巍峨的守护者,镌刻着岁月的痕迹。

十余丈高的城墙整体成褐色,犹如一条绵绵铁岭横在前方,巨大的城门,像是天阙,挡在中央。

城墙的中央,在雨幕下隐隐可见两个红色字迹——洛南。

洛南的城墙虽高,当挡不住城墙上守军惶恐不安的内心,居山关失守,早已让城内人心惶惶,暗流涌动。

崇王内心同样是止不住的惶恐,只是如今他乃是洛南城数万守军的主心骨,昨夜见芦盛的时候,对方就任命他为守军主帅,统领守城,并交代他,至少守住陈军三轮攻势,才能败逃。

而从这番话中,崇王听出了两层意思。

一层是拖延时间。

另一层,是芦盛好像有引君入瓮的意思。

但这两层意思,崇王都觉得不太妙,因为这从侧面看出了,芦盛好像也没有信心守住洛南。

崇王现在可全都倚仗芦盛。

可倚仗的人都没有自信,他就更别提了。

不过此刻他必须要有必胜的决心,不能透露出一丝的恐惧,否则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深吸一口气,扶着腰间佩剑的剑柄,提步踏着台阶往城楼的高台走去,每迈出一步,步伐便加快一分,仿佛更为坚定一般。

虽然他登上了城楼的高台,但他却不敢露头,暴露在陈军的视野之中。

陈墨如今的箭术,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

甚至“露头就秒”这种夸张的形容都出来了。

嗯,崇王虽然觉得夸张,但却也不敢不信。

陈军大军阵前,陈墨手持缴获的千里镜,观望着城楼,他能看到敌方守军眼中的木然与惶恐。

但这并不是他最想要看到的。

因为这些人中,大部分脑门上的红色数字,都是“28、31”这种样子,这代表这他们只是入品武者,敌军中最底层的将领。

崇王、芦盛,还是没有现身。

“哒哒.”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是孙孟。

他微喘着粗气,在陈墨的面前拱手道:“侯爷,月将军、吴将军、姜将军那边都已准备就绪,月将军询问侯爷,什么时候开始攻城?”

“不急。”陈墨放下千里镜,道:“敌方守军都没什么战意,先围它几天,让月将军他们围住南、东、西三门,并向城中喊话,我们此次前来,是来铲除祸乱朝廷的奸贼逆党,为陛下肃清朝堂,匡扶大宋江山,与尔等无关,只要放下武器投降,便不会为难他们。”

虽然现在也可以攻城。

但敌军多多少少还有一些战意。

但围它几天城,便能挫败他们仅剩的战意,且喊话,算是给敌方守军一条后路,如此一来,他们便不会死守,后面攻城也更为简单,能大大减少伤亡。

“诺。”

……

接下来的五天。

陈军只围不攻,且每隔两个时辰,便用自制的大喇叭朝着城中喊话。

守军的抵抗心本就不强,几天的喊话,让他们一个个都变得动摇了起来。

若不是有督战队在,他们一个个怕是要擅离职守了。

崇王双眼一闭,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陈墨只围不攻。

如今天下大半已落陈墨之手,钱粮充足,完全耗得起。

反观他们,本就士气低迷,若是围得时间长了,自己怕是都要坚持不住了。

崇王急得再次找到了芦盛。

“芦相,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二月六日,你告诉本王第二天就会明白,可现在已经是二月十二日了,你还打算瞒着本王吗?

如今陈军只围不攻,再这样下去,不用陈军的人动手,我们自己的人便会把城门打开,把陈军给放进来。”崇王的确很急,声音都出一丝哭腔了,显然是对芦盛这个时候还瞒着自己十分的生气。

而对于这些天外面发生的事,芦盛都十分的清楚,他当时那么说,是觉得陈军二月七日便会攻城,那么到时崇王自然知晓。

但陈军并没有。

虽然和自己预料的有一点点的偏差,但并没有影响到整个计划,反而目前局势的走向,更有利于计划的进行。

所以目前芦盛的心态就是。

我知道王爷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先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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