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知道,这话在等的,是她的承诺。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不是在开玩笑。但是一模一样的话,她说不出口。她最讨厌场面话,也正是因为不想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所以不想办什么婚礼。什么一生一世,听起来好可怕,她还没懂人生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承诺一生一世呢?她不是不会承诺,而是必须发自肺腑,打从心底愿意去做,才会说出来,说一套做一套不是她的风格。尽管她已经差不多认定,萧楚雄的爱是真的。但不是他真爱自己,自己就必须一模一样的爱他,人的感情不能强求。也许未来她会非常非常爱他,比他爱她更爱他,但那时再说,不是更诚实吗?
可是他的目光好期盼的样子,已经听她说了那么多次刺心的真话,还是信心满满。
玉奴主动迎向他,贴了过去。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管他呢?能几时好就几时好,色衰而爱弛,刚好能清净过日子。有几个女人不是无奈的躺在床上尽义务?她才不信有人会喜欢这种又痛又累的事。
吻了一会儿,萧楚雄止不住又要说情话:“玉奴,我会一直都有你吗?
哎呀他这巨型撒娇怪,情圣的种子又发芽了。玉奴老实不客气,“只要你不碰其他人,便可以一直拥有我。”
“你就不肯说句好话。”萧楚雄在她耳边叩叩牙齿做咬牙切齿状。
“好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玉奴理直气壮。
“说一定喂饱我。”他坏笑着伸手去解她的喜服。
“好好好,喂到饱。”玉奴敷衍他。
“不行,不许赖皮,好好说’夫君我一定喂饱你’。”
“夫君我一定喂饱你!”玉奴狠狠的扭了他的耳朵。
他吃痛了,一把抓住玉奴扭他耳朵的手按在床上,扑了过来。
说是喂到饱,可他哪有饱?他在这里不肯下床,御膳房的饭一遍遍的往寝宫送。日升日落,累了眠一会儿,醒了又开始撒娇痴缠。聊的好要升华一下感情,聊气了要发泄一下脾气。反正都有他的道理。到了第三天,玉奴已经无奈了,他一开口,就捂住他的嘴:“别说话,想做坏事别找理由!”
“我是个只想做坏事的人吗?”他又委屈了。
“我的树熊祖宗啊!总做这件事,你都不烦的吗?可不可以找点别的乐子?”玉奴很是头痛,“你要不要问问王兴,我们可以下床了吗?王宫这么大,能不能去哪儿玩耍玩耍?”
“你不是说要喂饱我吗?”树熊不甘心。
“天!你还没饱吗?”玉奴简直不敢相信。
“你夫君一人能敌六个匈奴大汉。”
“行行行!”玉奴不胜其烦,“说了多少遍了。早知道是这样,那五个美女应该都留下来,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你说的:只要我不碰其他人,就可以一直拥有你。”萧楚雄拿她自己的话来堵她。
“怪我太年轻!”玉奴捂住脸。
“难道我没有进步吗?”萧楚雄不甘心的求夸奖,“我什么地方不够好,告诉我?我接着努力。”
“就一个地方不够好。”玉奴正色道。
“哪儿不够好?”他洗耳恭听。
“不让我出去换换心情干点别的,就!特!别!不好!”玉奴下通牒了。
“好好好,让你去玩儿。”萧楚雄拉开床围,喊内侍来伺候梳洗。穿戴好了,玉奴大喊:“王兴!王兴!快给我过来!”心里想着:“看我也给你多安排点事儿做!累死你!”
既然要折腾,就把整个宫都折腾一遍。玉奴索性画起了图纸,不就是骄奢淫逸嘛,历代臭名昭著的君王例子多的是,酒池肉林,不正是萧楚雄的风格?后宫原本那么多给妃子住的地方,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全部推倒,引西山的温泉入宫,直接流到寝殿里,床旁边就是温泉浴池,免得内侍一天几遍伺候他洗澡。
王兴听到这儿已经愣住了。这还没完呢。玉奴大笔一挥:“后面那御花园,太小家子气了,一大片呆里呆气按颜色种的那么傻。给我先在寝宫的后窗种一片竹林,再去山里寻些枝繁叶茂的大树给我种到御花园去,有树荫才好赏花嘛。再过几个月入冬了,要有梅园。再寻几棵正是结果树龄的果树,明年夏天,我们要自己上树摘果子吃。咱俩比比看谁摘的多!”她乜斜着向萧楚雄发去挑衅的眼神。
“夫人,一件一件来。”王兴已经傻眼了。
“我老宅里还有工程兵,最擅长做这些。”萧楚雄慢条斯理的接话。
“王上,大周皇宫都没有温泉。”王兴好意提醒这僭越之嫌。
“那你上报皇帝批示喽!反正你也看到了,他一天洗几回澡,内侍一会儿烧水,一会儿倒水,估计也恨死他了吧?工程兵干活儿,反正是他给钱。”
“算了,你先去找个清雅点的宫殿布置出来,我们搬过去,把这寝殿重新粉刷修葺一下。后窗栽上竹林,找些梅树、果树来种在御花园里。”萧楚雄想到这宫中还有条秘河,别说从后山挖河道引温泉下来,就是这宫内都不知道随时能挖出什么来,别再犯了忌讳。骄奢淫逸,没错,但要有个度,过了线,就要被修理了。
“是。夫人您别生气,我都给您上报上去,说不定皇帝看了觉得主意不错。他要是自己试了好,一高兴,说不定也就批您办了。”
玉奴和萧楚雄对视了一眼,心里冷笑一声:这嗜权如命的皇帝,还会浪费时间泡温泉?怕是洗澡的时候都要批奏折吧?
王兴走了,萧楚雄揉了一下玉奴的脑袋:“你这小脑瓜,看不出还有那么多烧钱的鬼主意。很有祸国妖姬的潜质嘛!”
“谁叫他给你出那馊主意?让他也尝尝天天加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