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玉奴。”萧楚雄揽过玉奴的腰。
“干什么?”
“去加班!”
“你做梦!”玉奴一闪就逃出了他的手掌心,“再这么闹我,信不信我爬宫墙跑了!”
“这么吝啬,才在一起几天,你就要冷落我?”萧楚雄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揽住她的腰面对面。
“敢和我比谁先跑到那儿吗?”玉奴指了指宫门口的方向。她心想,大块头这么笨重,哪儿能有她灵活。
“赢了怎么样?”他心里坏笑,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手。
“赢了……不怎么样啊。”玉奴不上他的当。
“那没劲儿。不玩儿。”萧楚雄也不上当。
“好!不玩儿!”玉奴趁萧楚雄不注意已经飞跑出去了,撒着欢儿,一路冲到宫门口,径直冲出了宫门。
萧楚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待他追出去的时候,玉奴已经不见影儿了。内侍们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两位是演的什么戏。
玉奴其实早绕了个弯儿,跑到寝宫的假山后面躲了起来,躲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萧楚雄来找他,觉得挺没劲的。她出来漫无目的的走走,散散心也好啊,总在床上被他闹来闹去的,实在是对人生羞愧。
前面一只鸽子飞了起来。
飞鸽传书!
她真后悔没提前做好一个弹弓,打下来看看上面都写些什么。真没想到,当了皇帝的人,还要这么战战兢兢,看每个权臣武将都在做什么。他一定老的特别快吧?这样活着有意思吗?树熊不仅要上阵和那些魔鬼一样的杀手们较量,还要费尽心机揣度这老狐狸想要他做什么,也真是辛苦。算了,自己也帮不上忙,不如补偿他点儿。
鸽子一路疾飞。
从雍城到京都,不多不少一千里,训练有素的信鸽,大半天内就能到。而日夜兼程赶回去的刘四一,因为半道上接到别的密旨,此刻还在回去的路上。
飞鸽传书一封封事无巨细的把萧楚雄的日常都发到了薛彬的案头。
薛彬能不知道萧楚雄有女人的事吗?不封当然是故意的。一来,等萧楚雄开口,就欠了他的人情;二来,这个林氏的底细得摸清楚,脾性也要摸清楚,就算不是外敌派来的奸细,如若野心勃勃,撺掇萧楚雄做点什么,也一定要趁早处理掉;第三,就算前两条都符合,如若没把萧楚雄降住,他再找了别的女人,给了细作下手的机会,那也全白搭。
一句话,不是自己亲手定做的刀鞘,怎么都要挑几分。
飞鸽传书里凡是有魅影和林氏的内容,最近都是他查看斟酌的重点。起初,查不到林氏有任何与帕米尔势力有关的线索,且魅影为了林氏言听计从,让他有几分放心,可是突然又发现有帕米尔人出现在江城,且和这位林氏起了冲突,让他又起了嫌疑。萧家老宅遇袭,虽无损失,却也足够挑衅。里面的五个美人虽然没发挥到本来的作用,但也一定会报信。刘四一已经去查这件事了。没想到萧楚雄知道这件事后却没什么反应,因着沉迷林氏,又是拜天地,又是赖在洞房里几天不出来,栀子花味儿的润滑油已经用了两瓶了,小年轻儿火力旺呀!薛彬心想得了,省了给这俩人下催情药的功夫。这林氏也是个奇葩,夫君得封不高兴,把御赐的美人都分给属下了,又给她洗衣服又给她揉脚,她要么不肯陪睡,要么不肯跟着进宫去,居然还会嫌宫殿太俗,花里胡哨眼睛疼。这女人都不知道在男人面前说话不能这么直白吗?他简直想不通,专门找人把骊王宫的寝宫图给画了个详尽,一看,果然是又俗又丑,眼睛不舒服。骊王空揽了那么多财富,一点儿书画的典雅美都不懂,真的是把钱都花进狗嘴里了。
薛彬第一次觉得女人似乎也有几分意趣,想起他多年不曾问津的皇后和贵妃来。说起裴皇后和张贵妃,他倒是一个都没看上。太后从小就教育他不能学昏君,耽于女色。后来大婚,掀开盖头一看,皇后长的跟个白面馒头似的,怎么看怎么不中意,行周公之礼也没什么兴致。倒不如他总是莫名梦到的幻影,虽然看不真切,却也总牵肠挂肚。皇后不得圣意,也是颇有微词。太后倒挺高兴,觉得儿子是个明君的料,应该好好把朝政管好。后来有次醉酒,有了太子薛攀,嫡子长子,任务完成,他便再也不去皇后宫里。那几年朝政繁忙,薛彬每日不是在御书房就是在大殿,再不就是在偏殿召大臣议事,勤政皇帝威名远播,云顶盛世呼之欲出。张妃进宫,本来就是为了牵制裴沐靠着皇后和太子的势力结党营私,他都没来得及看,太后就说张妃不够贤德,索性也就懒得去。与其让控制狂太后因为后宫的事和他闹心,不如离的远远的。张集为着女儿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倒是为拆倒裴沐做了不少事,于是找了个借口把张妃晋升为贵妃。至于临幸?薛彬高傲的很,身为帝王,还要为了讨好哪方势力去睡哪个女人?他不允许自己高贵的人生有这样一笔污点。终于等来了母后辞世,从此再也没有母老虎骑在自己头上,国富兵强,后继有人,自己还没老到不中用,花点心思找自己喜欢的女人简直顺理成章。此时他才三十八岁,他父皇薛福临在他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只是个小王爷,在宏合仁祖的指挥下到处去做钦差,体察民情呢,他已经把大周经营成最富强的盛世了。太子今年十五岁了,虽然不是很有出息,但很敬重崇拜自己,处处以自己为榜样,慢慢放出去历练历练,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开始下半生的终极梦想了!
想到这儿,他得意的捋了捋胡子。这把长胡子从年少时为了镇得住场面,一直留到现在。他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打算出去走走,不想姜公公此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