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怀兄,这是你的新债主?”
“老弟,大可不必如此啊,在场哪个不是有点小钱的,你想借多少都好商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兴怀也不反驳,只是干笑着跟众位赌徒打马虎眼,任由人群嘲讽。
季轩皱眉,揪着孟兴怀的衣襟把人提溜起来:“你来这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要敢背着我们干什么混账事,本王先替师父揍你一顿。”
孟兴怀举手投降:“真是正事!你来这里是公主授意的?”
季轩把人放下来,想了想:“算是吧。”
“莫非你是来接应我的?”孟兴怀双眼一亮,感动到几乎要流出泪来,他喷恨起来:“老子在这可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这群无赖什么都不说,还总让老子借钱……父亲知道我在这儿厮混差点没打死我!”
季轩眉头一挑,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他们让你借你就借?”
“这里什么都是要买的,不交钱他们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各个都是铁公鸡。”孟兴怀恨得牙痒痒。
“那你知道那张桌子是什么吗?”
“什么?”季轩拳头一抬他就反应过来了,“哦~你是说‘那张桌子’啊。”
季轩皱眉:“说人话。”
“就叫‘那张桌子’啊,”孟兴怀无辜道,“大家都不知道‘那张桌子’叫什么,干脆就叫‘那张桌子’了,反正我没见那张桌子开过盘。”
说完他又想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却被季轩一把推开,只能悄声道:“不过我见过一醉汉误入那地方,不过稍微靠近‘那张桌子’,就被人打断手脚扔出去了。”
季轩撇嘴,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自打进门就有人盯上他俩了,那几人自以为在暗处躲得隐蔽,却连自己的杀气都不懂得隐藏,甚至连自己人都认不全,还搞个同款的束冠,生怕外人找不到他们似的。
一个个业余的很,季清辉是怎么允许这么一群菜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的,简直跟这群人一样菜。
不知何时,人群渐渐涌去,室内渐渐汹涌起来,处处都能炸开几声尖叫,藏在暗处的菜鸡们也转到明面,时不时提着几个头破血流的人进进出出,忙碌的很。
一切就像跟专门来打孟兴怀脸一样进行着。
“‘那张桌子’竟然开盘了!”
“竟然真有人敢去赌!”
“听说只要能赢就有百倍的本金呢……”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这是极乐园准备挑下任主子呢。”
那个知道点内幕的本是个看客,只敢小声叨叨,自以为无人发现他,但他哪逃得过季轩的耳朵。
季轩在他身后拍了下的肩膀,温和道:“你接着说。”
那人也是个胆小怕事的,看见季轩的大高个子就抖抖索索把知道的全交代了。
以季轩的理解来看,就是一群没什么底蕴的朝廷要犯,学着一些高端的继承手段,也不管来的人是老人还是新人,只要给朝廷捅的篓子够大就能上那张赌桌,再赢过在场所有人就能当家做主。
反正只要能坐上那张桌子,就已经是罪大恶极的朝廷重犯,根本见不得光,倒不必担心自己大本营被出卖。
季轩皱眉,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他扒拉开吃瓜群众,还不忘提着孟兴怀这个拖油瓶,终是挤进了内圈,见到了传说中的“那张桌子”。
那张背对着赌桌的贵妃椅已经有了主,被几个美娇娘簇拥在中间,好吃好喝伺候着。
两人正要往前一步,便被两个菜鸡拦住去路。
“跟小主子赌,先交五百两。”
季轩转头:“有吗?”
见孟兴怀摇头,季轩眉头也不皱,把孟兴怀塞进菜鸡怀里:“这是孟太尉的亲侄子,绑了他要赎金绝对不止五百两。”
菜鸡看了眼贵妃椅,见那位没拒绝,便点点头表示同意。
孟兴怀傻眼了,直到被反扣双手绑了一圈麻绳才反应过来,嘶声裂肺道:“大哥!我们的兄弟情谊呢!”
季轩坚毅道:“我的钱留着还有用,一切都是为了公主。”
他头也不回:“本王不会输。”
孟兴怀一愣,感动地声泪俱下:“大哥!”
走的近了,季轩才看清椅子上半躺着的竟也是个美人,发丝紊乱,身形单薄,惹人怜爱。
“你是这张桌子的庄家?”
听闻人来,那女子才椅子上爬起来,从椅背后弹出半个头来,眼神旖旎,勾人心魄,看起来醉的不轻。
待看清了贵妃椅上的人儿,季轩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他没看错,这应该是那大人在民间新收的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