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你一言我一句,吵的不亦乐乎,一旁的平安也早早数完放在一边,拿个苹果边啃便看热闹。
沈梦君也不好多言,窝在季轩怀里听他吹牛逼。
对面的季修刚开始还会回两句,后面理都懒得理,重新提起笔来抄书,季轩说到激动处便应付的点点头,这引起了季轩强烈的不满。
“本王现在可是大功臣,难道不值得举国欢庆吗?”
季修一挑眉,头也没抬:“本宫怎听说那匈奴质子是在行军路上捡到的?”
“哪个狗贼说的?”
季轩凶狠的目光跟着季修一块移到吃瓜群众李平安身上。
“平安小儿!你怎敢造本王的谣!”
季轩霎时暴起,他天生巨力,力能扛鼎,有霸王之资,平时稍一使劲就能捏碎瓷盘,再加上沈梦君刚吃了那丹药,骨头还没结实,现在只是稍微被季轩一勒,就浑身发出“噼咔噼咔”的声音。
“王爷饶命。”平安扔了苹果就往季修身后躲,他自小在两个皇子旁边长大,王爷都有那些本事他可是清楚得很。
沈梦君咬紧牙关,没痛喊出声,但还是呕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焦黑的胡须。
季轩这才想起自己还把自己的“好兄弟”搂怀里呢,忙一脚踹开形同虚设的牢门,毫不客气地把人放在昂贵的金丝床榻上。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喊太医。”
季修话落,平安便一个箭步跳出去,脚还没落地又被季轩给拽了回来。
“你去后花园,找那家小姐过来。”
平安不疑有他,手脚利索的跑去后花园喊人了。
季轩也不耽搁时间,跟沈梦君道了声得罪,便伸手按在沈梦君的胸腔上,毫无章法的乱按。
待沈梦君哼哧出声,季轩听罢便知道是哪的问题,顺手又把季修上好的金丝蚕绒毯子撕了,扶着沈梦君做了个简单的固定。
过程简单粗暴,一套流程下来,沈梦君差点被折磨的当场驾鹤西去。
难道季轩小儿在趁机报复自己吗?
不过片刻,平安就带着那颜返回牢房,季清辉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时不时转头看看四周,不像来救人的,像来参观的,一个女侍卫守在门口打着呵欠。
倒不是玩忽职守,实在是那颜跟着季清辉太安全了,连带着整个公主府的侍卫业务能力都不怎么样。
“殿下,王爷,那小姐和公主来了!”
沈梦君听见那颜的名字,顿时灰暗的双眼就泵出光来,整个人多了一丝生气。
那颜的医术怎么样她可是清楚的很,那晚他虽然不再清楚自己伤势如何,但只消一宿就疼痛全无,比现代医学科技还要了不起,也不清楚是怎么做到的。
那颜一进牢房就把两人都轰了出去,还特意嘱咐某人不要想着偷溜进来。
这某人,正是镇北王,季轩。
季修虽有皇命在身,不得走出牢门,但眼下还是救人要紧,再说他一个已经造过反的,早八百年前就把君君臣臣那套给抛在脑后了,他现在还呆在牢里抄书已经是给自己亲爹留足了面子。
镇北王也不是个守规矩的,说别进来,他还是要进,可门外守着的侍卫像是一座小山,任他威逼利诱,硬是不让进,只能作罢,还一副垂头丧气,很委屈的样子。
待几人走出牢房,那颜便拆了沈梦君身上的绷带开始有章法的按来按去。
眼见着疼痛的地方愈加熟悉,沈梦君及时止损的按住她的手,指着胸口某处,沉痛道:“这里……”
那颜一惊,随即眼里生出一坨好似的同情的东西:“梦君,委屈你了,待父亲醒了,定要为你讨个好夫婿,断不会让你清白受污。”
沈梦君懵了。
不会只是因为那个小鳖孙为了检查伤势按了几下胸口,就让她嫁人吧!
沈梦君连连称不,她是来磨练演技的,不是来参与生活的啊。
那颜轻松按住扑腾的沈梦君,严肃道:“你与我那家有大恩,断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沈梦君忙打断她,生怕她现在就把她嫁出去:“不委屈不委屈,我还打过季轩的屁股呢,这算扯平了。”
那颜心不在焉把拆掉的布有重新裹回去,若有所思:“这样吗……”
那样啊到底?
沈梦君欲哭无泪,问道:“我这伤是怎么一回事?”
“不打紧,肋骨断了而已,应是今早丹药的副作用,只要按时服用我给你的丹药,再在床上躺两天就好了。”
沈梦君虽然不懂医术,但好歹清楚这是肋骨骨折,说的跟小孩子崴了下脚一样,这也太夸张了,再联想到季轩等人看到她受伤,第一反应不是太医,而是那颜一个女子?
难道那颜真的比太医还神?
沈梦君心中存疑,便问道:“你不是跟公主回去了吗?怎么在后花园的?”
那颜一拍脑门,恍然道:“忘记那册子上没有清辉了,她一直住在宫里的,还未曾在宫外有宅子呢,我们用过晚膳便去后花园散心了。”
沈梦君闻及此,又想到自己这几日要跟季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顿时苦上心来:“你那小册子还在吗?这几天得加进备考了。”
“什么备考?”那颜打好最后一个结,道:“那册子被烧掉了。”
沈梦君作罢,只得另想他法。
“不必担心露馅,”那颜把沈梦君的外衣披好,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只要少说少做,断然不会有人怀疑你。”
沈梦君垂眸道:“我倒不是担心有人怀疑我……”
她现在看见季轩就觉得晦气。
“那大人,现在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