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笑了笑，半晌没说话，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李想看到的广袤平原出现了修整的公路和绿化带，以及标记距离刻度的石墩。

茶卡盐湖的真实面貌并没有照片和视频里的壮观和优美，湖水浅浅，可以看到结晶的湖盐，白云倒影在湖面，蓝天装扮其中，若不是游客，这里也许美的令人留恋，在嘈杂的人群拥堵下，早已丧失了自然的野性和梦幻，失望和遗憾在李想心中蔓延。他放弃了乘坐盐湖小火车的打算，也没有购买雨鞋走进盐湖拍照，他朝盐湖的尽头望了望，而后便返回到景区入口。

司机的车，一眼便找到。只是不见司机去了哪里，他只好蹲在杨树的阴影下无聊地刷着手机。

“这么快就出来了。”

“没意思，被照片骗过来了。”

“还继续转吗？”

“不了，我们回去吧！”

车内的空调给了李想治愈般慰藉，他躺在后排闭着眼睛，脑海空荡荡的，心里空唠唠的，现实与梦想之间永远隔着一道逾越不了的距离，与其说是失望倒不如说是落寞。

“我们去可可西里吧！”李想闭着眼睛说道。

“去可可西里，现在说有些晚了。”

“怎么？有钱不想赚。”李想惊坐起。

司机指了指窗外说道：“这一片都是无人区，没法补给装备和食物。”

“过了这一片呢？”

“过了这一带，去可可西里的路线就错了。”

“多出的油费我出。”

“你确定，不要到时候反悔。”

“你若不相信，我现在就支付给你四千块。”李想扫了司机挂在后视镜上的微信二维码。

“那行，不过有些话我必需得说清楚。可可西里无人区，复杂的环境和气候充满不确定性，路线必需我来安排，你不能干预。这是为了保证我俩的生命安全。”

“有多危险？”

“只要按照我的规划，没有大问题。”

黑色的小轿车换成了一辆红色的吉普车，司机和一位少数民族的男人在一旁抽着烟，说着他听不懂的方言，时不时朝李想这边望，若不出于信任，这场面看着便充满了危机。烟熄灭之后，男人帮司机将一些手提行李放进后备箱，又拎了一桶汽油，检查了车后悬挂的备用轮胎的胎压。

司机和男人挥手告别，李想看着身后的男人，双手合十嘴里念诵着听不懂的经文，像是在为他们祈福。

“他在说什么？”

“在帮我们祈福。”

“很危险吗？”

“不危险，作为一种信仰，给予的祝愿。”

“我们的可可西里行程开始了吗？”

“开始了。”司机将车内的音乐开启，是一些李想没听过的、带着少数名族风情的摇滚乐，他不喜欢也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