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汪磊吗？”在提前结业的散伙饭上，米勒终于问出了藏在他心中许久的话。

“以前恨，现在不恨了。”李想举着酒杯招呼在座的同学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真的不恨了？”

“每个人遇到坎坷与磨难的概率几乎是一样的，只不过我比你们都早。”

“我找过汪磊，可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李想侃侃而谈，一笑而过。越是这样越令米勒感到难过，他感到自责没有给好兄弟必要的帮助，没有特殊的能力和手段。

李想察觉到米勒落寞忧伤的表情，说道：“来喝酒，今天吃完散伙饭，我就要开启新的人生篇章，去往祖国的大西北，那里有我向往的自由和远方。”

米勒看着李想的笑容不知该替他高兴还是惋惜，心里五味杂陈，冰冰凉凉。赵兆乐观多了，他总能享受任何时候的喜悦，并能准确把握住美好的氛围，只是这顿饭缺少了他的女朋友，一周前两人分了手，理由是不合适。赵兆倒没陷入分手后的难过与忧伤，他总是潇洒的说“女人如衣服。”

赵兆将啤酒满上，示意李想先干为敬。而后又倒了一杯敬了米莱，接着是同系的一个学弟还有两名同班同学。

“还没吃完……”米莱回复戴玉发来的信息。

经过长时间的犹豫，戴玉还是决定奔赴这场散伙饭。自从那次分别后，戴玉有意无意地躲着李想，心里堆满了对李想的苛责和想念。很多次她几乎想要放下自己固执的偏见去找李想，却被强烈的自尊绊住了脚。若不是李想对伤害自己的汪磊选择金钱作为补偿，也许结局会不一样。她更气李想至今都未主动找过自己，这是她无法容忍的，于是傲慢与偏见再次横亘在两人之间。在对李想的好感与失望的矛盾冲击下，戴玉最终用学业论文找到了支撑点，转移了情感坐标。可情感这种东西怎能说散就散，她不想错过最后的见面机会，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潇洒地来了。

米莱见戴玉推开了包间的门招了招手，赵兆看见戴玉到来，喜悦全在脸上，其他人也高兴于班花的到来，一个个情绪高涨，空了的酒杯全部满上。大家似乎对戴玉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倒像是等到了一位姗姗来迟的好友，戴玉坐在米莱一旁，正对着李想。

“我得敬戴玉一杯，你来的太晚了。”赵兆主动出击。

戴玉倒也爽快，将啤酒喝了个精光。而后是一番热闹的寒暄和交谈，戴玉时不时看向李想，而李想的眼神却一直没落在她的眼中，多的是与米勒的眼神交汇，躲避着不必要的相视。

再正常不过的聚餐，并没有丝毫伤感与即将分别的依依不舍，就像李想说的那样，即将开启人生新篇章，大家都替他感到高兴。

还是戴玉主动出击，她让米莱差遣走了米勒和旁人，自己留在最后等着李想。

李想结完账，看见餐厅门口的戴玉。

“还没走？”

“等你呢！”

两人走在学校的小道上，道路两旁的槐树枝繁叶茂，不时有一阵茉莉的花香飘来，天色虽暗，但仍可以看见清澈湛蓝的夜空。

“白天还灰蒙蒙的，晚上天气好起来了。”李想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