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仍希望完成最后的使命。”

“先别想这么多，好好养伤。”

紫衣见状，只好站起身，半跪在军师长面前，举起左手起誓道：“烦请给我最后出战的任务，作为盔甲勇士最后的尊严。”

军师长仰天长叹，挥了挥衣袖道：也罢也罢。”

窗外是爆裂的烟火，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人们的欢呼雀跃。

“只剩一条胳膊还能称为盔甲勇士吗？我这个废人不必浪费你的时间。”

“不，我不许你说丧气的话。我要照顾你到病好，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大英雄，救世主。”

“别傻了，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每天行尸走肉般砍杀那些怪物，如果有地狱，我死后一定会下去，我的双手沾满了血。”

“你是在保护城邦，那些东西该杀。你不会死的，就算死了也一定去的是天堂。”

紫衣笑了笑，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若有所思道：“什么东西该杀，什么东西不该杀。谁说了算？那些怪物曾经也是人，是遭受了人类核爆变异的生命体，他们不过是在捍卫自己的家园不被侵略，可我们却侵占他们的领地将他们视为怪物和魔鬼，将他们诛杀。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错，更没有选择。”

爱丽丝一时间竟失去了判断，她无可反驳心中英雄所说的话，更无法否定那些害人的怪物是对城邦的威胁，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信仰，是城邦人民的共识。她沉默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怕稍有说错便会失去眼前人。

紫衣见爱丽丝不发一言，忙补充道：“你不必明白这些，更不用在意我所说的话，等结束最后的任务，你便自由了。

爱丽丝不傻，虽然不懂对怪物的看法，但能听出他话里的悲怆。

“我不想要自由，我要一直服侍您。”

“傻姑娘。”紫衣冲她无奈地摇摇头。

月光下的两人再也没有说话，紫衣坐在床前看着围墙外的天空，爱丽丝默默守在他的身旁。许久，紫衣推开门走了出去，爱丽丝也跟了出去。

“新落成的围墙越来越高。我们更安全了。”

“不知哪天，我将再也看不见月光，再也飞跃不到那围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