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做招魂仪式,这是远古的招魂,在血祭之后完成拘魂遣将的仪式。”张继祖气若游丝,瞳孔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完成祭祀会怎么样?”陆鸣问。
“请神降灵,打开幽冥的大门。”张继祖咳嗽着说。
“这娘们儿一早就在利用我们,感情是利用我们来完成血祭,我们都成了献祭的祭品了。”李沌骂骂咧咧的说道。
福冈亚美口中念念有词,将黄金权杖插入了青铜棺椁的凹槽之中。
古佛的千手千眼顿时金光四射,一道金光照亮了古佛,在穹顶之上极光萦绕,哈勒战战兢兢的从古佛的一个指尖上爬起来,这千手千眼的佛像上成千上万只眼睛,竟然是一粒粒的天珠,星光璀璨。
哈勒偷偷的摸出来匕首,虔诚的朝拜之后,想扣下来身旁一直佛手上的眼睛天珠,匕首在石佛上反复的划动了几下。
一株耀眼的强光照亮了他的轮廓,他在古佛的脑门上看到了一颗夺目的天珠,一颗九目的天珠光彩熠熠,摄人心魄,哈勒着魔般的望向了九罹天珠,身体不能自已。
祭坛上瞬时天门开阖,风起云涌,云蒸雾罩的祭坛上仿佛换了一个空间,四周的石阶和底座坍塌殆尽,这座硕大的古佛底座周围有古藤蔓张牙舞爪的伸张出来,整座祭坛修建在古藤慢的根茎之上,古青藤的全貌一览无余,百仞无枝,有九欘,下有九枸,其实如麻,其叶如芒,日中无景,呼而无响。
“根据《山海经》所载,其叶如罗,其实如欒,其木若蓲,其名曰建木。”陈尘怅然若失的说道。
“什么贱木,贵木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沌放倒了两个撕咬过来的僵尸,躲避着藤木的攻击。
“建木是在上古时期诸神通往昆仑天宫的阶梯,在绝地天通之前,也是神明来往人间的通道,通往昆仑天宫的天梯便是建木,难道上古的神话传说都是真的?”赵伶人擦拭着眼睛,随着尸潮前赴后继的涌现,一行人只好靠近古藤慢向上攀爬。
“这么离谱的吗?谁抽空帮我解释一下,什么叫绝地天通?”李沌踩着一具干尸,纵身爬上了根茎之上。
“绝地天通,意思就是说天上天下、神与人各司其职,互不干涉。”陈尘解释道。
“这事儿谁干的?”李沌问。
“在末法时代,人身共存,轩辕氏黄帝和九黎族蚩尤大战,鬼神妖魔乱战,巫吏当道,黄帝的孙子颛顼决定绝地天通,从此神人之间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切断了天地之间的通道,《淮南子》中记载,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从此信仰与秩序崩塌,人类用数千年的时间休养生息,才慢慢恢复秩序,不过这些都只是神话传说,根本无据可靠。”
赵伶人依然爬上了古佛底座的平台之上。
“绝地天通之后,这天地通道建木不是被毁了吗?那它不在不周山待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李沌反而更加的迷惑了。
“绝地天通之前,礼乐之极乎天而蟠乎地,支撑天地昆仑的有个四根柱子,分别是扶桑、建木、若木、寻木。当年幼泽,也就是罗布泊植被繁茂,作为当地最大的内海盐泽之一,很容易成长出千万年的巨木,假如当年绝地天通的传说是真的,遗留下来的残枝断根深埋在黄沙之下,也说得过去。”陈尘沉吟的说。
“我们年龄加一起都上几百岁,上千岁的人了,在这里听童话故事,是不是太不严谨了?”陆鸣唯唯诺诺的趴在底座上,腿脚都在颤抖,一动也不敢动。
“不严谨吗?我们一步一个坑,坑坑都要命,这还不叫严谨?”李沌跛着脚,身手还算矫健,嘴皮子一直就没有停下来。
青铜棺椁在佛像的掌心,被放置在莲蓬之上,一切都在福冈亚美的意料之中,她的脸上洋溢着意思窃喜。
陈尘脚踏着禹步,几个纵身跳到了一只佛手上,加奈,绫音一起出手拦住了陈尘的去路,纵横交织的红线在空中蛛网般散开,福冈亚美疑惑的看着陈尘诡异的步伐,继续完成祭祀。
祭坛上的血渍蜿蜒的流淌着,流淌向青铜棺椁的方向,符文的纹路就像血管一样,在青铜棺椁上汇聚成一个血红色的图案,万瓣莲花中一个万字符在悄无声息的转动。
“不要让他完成最后的血祭仪式!”张继祖的那张脸上布满了恐惧,痛苦的扭曲成一团。
“完成血祭会怎么样?”赵伶人问。
“所有人都要死,成为献祭的祭品。”张继祖的声音有些颤抖,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即将发生,连一个将死之人都感觉到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