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你看这些年头发都白了,认识你了半个世纪,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个老怪物一样,不老,不死啊!”李沌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他紧紧的抱住陈尘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如果不是队伍紧急出任务,怕我们就要错过了,九局的‘暗河’特务部队的特殊性你是懂的,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执行什么任务,这些年你一点都没变,昆仑山天宫古城之后,这是你消失的第几次了?”
北伐战争之前,世界趋势暗流涌动,在一九二七年“四一二”的政变特殊行动中,中央特科部门便组建了“暗河”,用于对抗境外特工组织,这个不存在的组织暗藏于历史的长河中,绝对的保密和执行秘密任务是“暗河”的核心职责,六四年后负责九局重要科学部门的安全工作。
陈尘自然知道这个部门,他还依稀记得自己当年组织成立“暗河”时候的艰辛和困难,李沌粗糙的拳头捶打在他的胸前,岁月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这个昔日的老友就像刚刚离开,十多年恍如昨日,他仔细的打量着陈尘。
“时间太久,记不清了。”陈尘木讷的遥望着远方的沙尘暴,他真的记不清了。
“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你的存在就是历史最大的秘密,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儿?”
李沌饶有兴趣的问。
“问道。”陈尘简短的说出来两个字。
“问道?”李沌听得一知半解,这两个字直接给李沌听懵了。
“西出阳关,去寻了个故人。”陈尘索性转移了话题。
“出敦煌就是塞外了,你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私事儿?阳关之外的故人,还是私事儿,难道……你找到了女儿?”李沌看着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他在那张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他低下头没有说话,眼眉低垂,陈尘轻微的叹息就已经给了他答案。
“天坑再次问世了?”陈尘抛开了话题。
“这次有些不一样,在坑洞中发现了上古真菌,幸存下来的考古人员已经送往了武汉医院,病毒样本也已经送到了生物实验室,全身腐烂,惨不忍睹。”在艳艳的烈日下,风沙扑面,李沌躲在车子里,艰难的摇上了车窗,从包里拿出了龙骨罗盘,陈尘看到了它手中的罗盘面漏喜色,内盘、外盘密密麻麻的字符多达六十四层,这罗盘失而复得,他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李沌早猜出了他的反应,反而有些欣喜,他接过李沌手中的罗盘,手中在星辰罗盘上转动了几下,熟练的立太极,定八方,读坐向,这指针由图书的龙骨制做打磨而成,骨质中自有磁场,罗盘天池中的骨针无序的转动着,陈尘眉头紧蹙。
“这玩意儿是不是坏了?”李沌也跟着邹紧眉头,他这些年玩弄过几次,确定都没有问题,罗盘顾名思义叫罗经仪,有包罗万象,经天纬地之用,李沌敲了敲罗盘中央的天池,即太极,渭天地,骨针依然在不规则的转动。
天垂象示吉凶,天成象,地成形,下映二十四山,罗布泊的风沙遮天蔽日,欲要撕裂车窗玻璃,而此时,此地阴阳不分。子午分为两仪,两仪合生四象,四象合为八卦,八卦定位,天道成,地道平,人道立。
“我知道奇针八法,正、兑、沉、转、投、逆、侧、搪,针垂斜飞,转而不止此地险恶,摇摆不定,凶相毕露啊。”李沌膛目结舌的盯着罗盘。
“龙骨罗盘是万罗之祖,其中自有空间方位图,时间次序图,骨针动而阳,静而阴,空间配合时间,循着一定的规律运行不息,这就是罗盘的真正含义。”陈尘的话还没有说完,风沙已经将车队完全的淹没覆盖,“砰”的一声,玻璃在咯吱声中裂出蛛网般的纹路,伴随着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四处只剩下一片死寂。
“轰”的一声,车子在缓缓的移动,沙丘在风暴中形成了一个漩涡,汹涌的流沙裹挟着车群陷入到漩涡之中,挣扎和撕裂的惨叫声被掩埋在炙热的流沙中,怒吼的风沙吞噬了整个车队。
所有人都笼罩在被黑暗吞噬的恐惧之中,遽然的下坠,在无尽黑暗中跌落的撞击伤痛已经变得麻木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触碰到了岩石,被甩在了深不见底的洞穴中。
陈尘,李沌一行人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混沌,李沌揉了揉眼睛,伸手不见五指,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在车子里摸索着方向盘。
“嘀!”的一声汽笛声响彻地底,也惊醒了其他昏迷的勘探人员。
一株车灯撕破了夜幕,一座宏伟的地下古城显现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