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的那些东西,经过逃荒历程后,已经分毫不剩了,不管后面要去哪里谋生,手里都得有粮食和武器。
苏远山和苏不忆也回来了,他们打听到这里离白县不远,每日清晨,村子里都有一辆牛车载着村民去县里采买,只要一个人付一个大钱就行了。
晚上吃过饭,苏不惊从仙府里的瀑布处,盛了半杯仙府之水,稀释后让苏家人每人喝了一杯,当做日常滋养身体。
第二日天一亮,苏远山和赵氏就带着四个孩子告别了老夫妻,在村门口坐上牛车,慢慢往白县摇去。
牛车驶出一射之地后,远远的,苏不惊好像又听到了温氏的声音:
“陈源!你爹被官…抓走…你得立起来才…种地…”
虽然话音断断续续的,但是苏不惊还是能依稀猜到陈家发生了什么。
无非就是官府的人来收税时,他们家交不出来巨额的税收,身为壮年的陈万里被拉去干苦力。
只是可怜了陈源一个小孩子,就要被逼着长大了。
在这乱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苏不惊想了一通后,不再去念陈家的事,坐在牛车上悠闲的靠在苏不惟的肩膀上,不急不慢的看着沿途的风景。
村子离白县大概就一个半时辰的车程。
牛车到白县后,车上的村民们稀稀拉拉的背着自家的东西,去叫卖了赚点零钱花用。
苏远山和赵氏领着四个孩子,去了白县的县衙处,向门口值守的衙吏禀明了来意,被带到里面的一个办事处。
屋里坐着个年过四旬的男子,留着一把保养得当的胡须,身着茶褐色宽袖交领官服,腰间带着一枚成色透亮的玉佩,神色倨傲。
“你们从何处来?”官服男子扬着下巴问道,眼睛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苏远山。
苏远山上前一步,作揖道:“草民一家受真龙军迫害,从齐州逃难而来…”
官服男子厉声打断:“什么真龙军?无知老汉可别乱说!那是叛军!”
苏远山忙改口道:“大人说得对,是叛军!那些叛军害人不浅,我们被逼背井离乡,心想着永州富庶安康,就历经千辛万苦,逃难来到此地,希望得到永州的庇护啊!”
官服男子满意的摸着胡须,点头道:“嗯,我们永州确实太平民康,就算夜不闭户也不会遭贼,秦州主又乐善好施,广纳难民,你们也算来对了地方。”
“把你们的黄册拿出来看看。”
苏远山拿出黄册,呈递给官服男子。
官府男子随意的瞅了几眼,翘着胡须意有所指道:
“黄册没问题,不过你们来的太晚了,永州周边的村子,已经被之前那群元州来的难民住满了…”
苏远山拿出昨晚就准备好的孝敬银钱,推到官府男子手上,“大人通融通融,我们一家子只想在永州住下。”
官服男子掂了掂手里的重量,从容的把银钱揣在怀里,嘴角的笑容真心了几分:
“看你们一家子都老实,这样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手里若是还有闲钱,就赶紧在县里赁个落脚的院子,然后再找个活计,这有了营生,就可以到此处找我登记,你们也算在白县安家了。”
苏远山心里有了主意,领着众人向官府男子告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