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竭尽全力(1 / 2)

之后的日子里,我便一直在医院住着,随时监控我的病情。在医院的日子里,我一边接受治疗,一边通过医生护士来打探外面的消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得主动去了解,就怕出什么事。因此,我喜欢上看报纸。阅读报纸能让我感到一丝放松,报纸上的即时新闻能让我了解外界的信息,同时阅读上面的文摘还能给我带来点乐趣。

除此之外,我还从同房间的病友周大娘那里学来了织毛衣和刺绣的技巧,这让我住院的时光更加有意思了几分。我计划着给家中的顶梁柱们织出几条围巾,我想让他们快乐一些。说干就干,我每天都在推进这个机会,希望能在晚秋到来前织好。

后来我织好了这些围巾,并把它们都送给了魏春冀和大兵哥。他们受到我的这份礼物时,都高兴地不得了,眉开眼笑的,我想是喜悦占据了他们的心。他们高兴,我也跟着高兴。虽然是普普通通几条围巾,可是其蕴含的感情不言而喻。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十分珍贵的礼物,要珍惜;对于我来说,这是我感谢他们的一种方式,是真情。

为了给我赚钱治病,大兵哥毅然决然地申请成为了红色阿尔法级雇佣兵,主营各类危险的战术行动。大兵哥为了赚钱开始不择手段,他作为红色特种兵的威信也越来越高。但这也是有代价的。据魏春冀偷偷告诉我,大兵哥几乎每次行动回来都带回了血淋淋的钱和满身的伤疤,还有他心中不愿倾吐的痛楚。大兵哥再苦再累,从未向我们说过一个苦字,就连抱怨都是少见的情况。

大兵哥的一日三餐都很节省,除了廉价食物就是泡面,他省钱已经剩到了极致,自身的一切除了自己能战斗的肉体和武器以外对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为了主人,为了誓言,他拼尽了一切。二十万虽是天文数字,还是无法触及的苍穹,但他仍无畏前进,为了他苦苦坚持的信仰。他值得托付信任,也值得被爱被关怀。

魏春冀也拼了命地赚钱。他几乎走遍了武晓兰县的所有的公司,各种各样的工作都干过,各种各样的公司都任职过,可赚钱的速度依然很慢。最后迫不得已,他用自己一个月的饭钱买了一把吉他,他决定卖掉自己的尊严。

他坐上一列快车回到桑特尔姆地区,通过宣传,又依靠自己微薄的名声,成功引起上层人士的注意。有人雇佣他去演奏镇魂曲,他去了,演奏的相当成功,收获了一千块钱,但失去了自己的尊严。有越来越多的人邀请他去演奏镇魂曲,他都接受了邀约,完成一次又伊次完美的演出,收获了一万多块钱。他本以为可以靠这个赚足为我治病的钱。可命运向他开了个玩笑。

一场飞来横祸,使他入院。治疗费用花去了三千多,而且事故发生时有几个沉默的绅士捡走了他的银行卡,那里面还有着几千块钱。一时间,他手里就剩下了五百,一切仿佛回到起点。面对这样巨大的打击,他仍不肯放弃希望。他继续出卖着自己的尊严,靠镇魂曲赚钱。可他也是有极限的,镇魂曲的演奏质量越来越低,这让他赚到的钱越来越少,到后来甚至演出一次就只有十几块钱。再后来,他的演出便会遭到那家人的嫌弃,被扔东西,被吐口水都是常有的事。

他最后只靠镇魂曲赚到了八万七千块钱,这些钱还不足以治好我的病。他非常自责、懊悔,责怪自己太废物,没能弹好镇魂曲。在某个小旅馆里,他又在被子里面偷偷地哭了。他根本没有错,他尽她所能地去拯救我,已经是十分伟大的举动了。他是我的英雄!我不怪他,他永远是最棒的。

命运似乎不打算放过他。据大兵哥所说,在他即将启程回家的那一天,他在街上清点自己赚的钱时突然遇到两个不良青年。其中一个不良青年看他憔悴的样子,以为他好欺负,就上前一把夺去了他手中一张放着一万块钱的银行卡。他见此,出手去夺,结果被另一个不良青年照眼睛打了一拳。那两个不良青年见此,好生嘲讽了他一番,然后拿着银行卡就要去挥霍。他当仁不让,上前去夺,随后发生肢体冲突。

魏春冀身体状况不佳,被这两个不良青年给揍了一顿。直至最后,魏春冀也没夺回被抢走的银行卡。他们将魏春冀打倒,又是一顿嘲讽。魏春冀苦苦央求他们不要拿走那张银行卡,这反倒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他们更加嚣张了。他们带着银行卡趾高气昂地准备离开,完全无视魏春冀的央求。可这两人转身没走出几步,其中一人被魏春冀用砖头一下子撂倒,接着魏春冀压在那人身上,用极快地拳速猛揍那人的脸,打得那人连连求饶。

一旁的另一位不良青年拿起一根水管,想要一击撂倒魏春冀,但魏春冀识破了他的伎俩,让他的计划落了空。魏春冀捡起地上破碎的酒瓶,一下打在那人头上。魏春冀又从那人手里夺过水管,一下给对方撂倒,接着猛踢那人肚子一脚,结束这场闹剧。

事后魏春冀去警局自守了。警察那边根据事情情节的轻重,只是拘留了魏春冀五天,让魏春冀交了一百元罚款。而那两个不良青年就比较惨了,一个胳膊被打骨折,又断三根肋骨;一个轻度脑震荡加七颗牙齿脱落。最让他们两个生气的是,法律规定魏春冀无权赔偿他们的医疗费。这真是大快人心。但魏春冀治疗自身的伤花掉了两百多块钱,而这是拿来给我救命的钱,因此他非常自责、非常懊悔,还觉得羞耻。

他在曲折辗转的赚钱之路累坏了身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如当初。回来时,他面相憔悴,感觉仿佛老了十岁。他的手上也起了茧子,看起来沧桑了许多。他脸上还挂着笑容,那笑容看得我格外心酸。他将一张又一张沾满尘埃的银行卡从口袋里拿出,笑着告诉我:

“涅琉妮雅,我赚到钱了。挺多呢,足足有八万六千七百块钱呢!你的病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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