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虚惊。翟让得到了确实消息,军兵封守永济渠,与东郡府逃犯翟让无关。
东郡府官吏王儒信也传来消息。新皇帝杨广诏,明年开春试航皇帝的龙舟。为此朝庭工部会同兵部,乘着秋冬季节水位低,用铁脚木鵝勘测永济渠深浅。以防某个地段淤浅,一旦皇帝的龙舟搁浅,不知道有多少人头落地。
翟让忐忑不安的心情安定下来、下令杀老驴,杀群鸭子。三当家婚宴不能寒碜,全寨几百人好好吃一顿荤腥大餐。
徐懋功说:“大哥,老驴不能生驴崽,可以宰肉。鸭子不能杀。刚才去逮鱼的兄弟说,鱼潭里圈养的鱼多着那,够大伙儿吃一顿。明年春天要扩大鸭群,比现在多十倍的鸭群。在水泽地外围放牧鸭群,是瓦岗寨安全哨卡。”
单雄信笑道:“懋弟,你虑事周全,今日新婚,明年生男娃儿,还是个女娃儿。”
“女娃儿,生女娃儿好!”
翟让笑道:“生丫头陪嫁妆,生儿育女归人家。亏啦。希望你明年生个儿子。”
懋功刻意板着脸说:“男娃儿不听话,给耶娘添乱。我耶娘不喜欢我这个男孩子。我成了瓦岗贼,耶娘都不好意思来瓦岗寨主办我的婚宴。”
哈哈哈笑声不停。“耶娘给你送来了个美娇娘,得了便宜还买乖?”
妮子由翟让夫人、单雄信嫂子邀去女眷同席。
翟让兄弟叔侄、单雄信、徐懋功同席。鱼虾上席,徐懋功眼睛瞪着鱼虾发呆。筷子夹了一只虾送往嘴巴,虾儿半途掉落台面,徐懋功把空筷子塞进嘴巴。
翟摩侯喊了声:“筷子夹的虾掉了,三主公心不在焉,在想新夫人?”
徐懋功回过神来说:“翟大哥、单二哥,我在想……虾兵蟹将能抵一万官军。”
翟让没来得及说话,其兄长翟弘笑问:“三当家,你想请天神水神下凡间,帮忙抵抗官兵?”
因当时议定翟、单、徐三家屯垦瓦岗,翟弘父子只是隶属于翟让一家。翟弘的儿子翟摩侯年龄也比徐懋功大多了。翟弘父子俩对十七岁的徐懋功有点酸溜溜的情感。
徐懋功答非所问:“天下动乱,咱瓦岗寨要增加人口,以求自保。养鱼蓄鱼比垦荒种田费工少。瓦岗寨周边有的浅水泊冬天干涸鱼死尽。在水泊中间挖一条深槽,冬天蓄水保鱼种,第二年雨季产鱼量几倍增加。水泊中有了深槽,容易陷马腿,官兵望而却步。”
单雄信拍掌大呼:“好主意,过冬蓄水保鱼种,挖深槽作陷马坑,胜过千万兵。我与懋功第一次进瓦岗,马失前蹄陷入蓄鱼坑,好不尴尬。”
翟让说:“秋种已结束,农闲时节正好开工,每一个水泊都成为护寨壕。从外围旱地到瓦岗寨挖成十道二十道护寨河。”
翟让夫人来说:“三当家的,妮子和我们几个女人说说笑笑。后来不知咋样流了眼泪,咱送她回屋歇息了。”
翟夫人的妯娌,翟弘的婆娘说:“妮子姑娘大婚,一无花轿,二无吹打,也许心里不如意吧。”
“懋弟,回院子看看弟媳去。”单雄信催促懋功。
懋功回到自己的屋里,看到妮子喜笑颜开,正在整理衣物被褥。懋功问:“妮子,嫂子们说你伤心流泪了,咋回事?”
“哪里有伤心事,是我太高兴了。翟弘的婆娘,称呼我为三主母,把我吓着了。翟弘的婆娘比我的耶娘年纪还大,她称呼我三主母,我不敢应声。”
懋功笑道:“不但翟弘婆娘称你主母,翟弘父子都得称呼你三主母。因为瓦岗寨只有翟、单、徐三个主人,翟弘父子只是翟让的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