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咋办?送个消息给少主公,让他们少招收流浪人。”
徐盖沉吟片刻说:“唤二管家说话。”
二管家卫宁片刻即到了。徐盖说:“宁儿,知会本庄庄户,给牛驴多喂精料,起早带晚多耕地,相互调剂一下耕畜,省出十来条耕牛给懋儿。”
下晚,徐盖唤女婿卫宁、三管家及十多个庄户男子汉,一齐共进晚餐。晚饭之后点起灯笼,把一架老碾盘、碾磙分装两辆牛车。两条石碌碡分装两牛车,一架牛车装运长长的檩条木,一架牛车装远厚实木板。双牛拉一车,半夜起程上瓦岗。平明时分到了水荡与旱地的边界。
徐懋功找单雄信硑究道路。单雄信说:“懋弟,这些天你老是硑究道路,快要走火入魔了。”
“阿兄,我平生所见到的人,唯有你出入绿林,走的崎岖危径最多。咱们现在筑道路,要为以后对抗官兵搜捕作准备。我不想与官兵刀对刀,枪对枪硬干,要让官兵知难而退。”
单雄信思索片刻后说:“官兵追咱们,咱们过河拆桥。官兵要架桥追赶,要使架桥兵士正面、侧面同时受到弓箭的威胁。所以说来路的桥墩设置在凸岸处,咱守护的桥墩设置在凹岸处。官兵架桥,三面受箭,增加了官兵架桥的难度。”
懋功欢喜得跳起来,从侧后抱住单雄信的腰就摔。单雄信一脚悄悄后退,徐懋功抱腰起摔,单雄信一个勾脚,俩人同时侧倒在草地上。
单雄信哈哈大笑。徐懋功陪笑说:“老姜、老姜,姜是老姜味更辣!”
道路初定,俩人同住在放鸭子的窝棚里。单雄信问:“上次没报户口的人,你送到这里养鸭子,这些人可靠吗?”
“这些人无家可归,没有牵掛,应该是可靠的。”
“现在设定三十六座活动桥,把鸭子分群,两座桥之间一个鸭群。需要十八个鸭群,鸭棚离桥远一点,一里路差不多,远远地能眺望到路与桥有无动静。”
“阿兄,不对哇,这是我早就想到了的主意,怎么从你嘴巴里说出来了呢?”
“为啥与你结为兄弟?这就是心心相印,心有灵感意相通。”
有主人公夜宿鸭棚,放鸭人睡得特别灵敏,一听到远方口啸声,放鸭人立刻叫醒单雄信、徐懋功俩人。
徐懋功与三管家的车队隔着水泊打招呼。筑成陡坡河沟两岸,搁上长长的檩条木,横铺木板。牛第一次过桥唯恐有惊吓,卸下牛辕绳,人力拉石碌碡过桥。碌碡又称石滚子,过桥后驾牛拉石滚子压路。路压实了。装运大碾盘的牛车上路不陷车。
四十里路,三十六座桥,牛车队整整走了两天,傍晚到了瓦岗大院。翟让兴奋异常,在院中大呼高歌好一阵。情绪安定后说:“明天大早,我去走一趟,看看奇葩的过河拆桥尽头路。”
天明时分,三雄翟单徐,三人骑马沿途遇水涉水,观看过河折桥尽头路。翟让说:“咱们垦田自食其力,朝庭犯不上用大兵力来抓我翟让。即使郡府有官差衙役搜捕我,看到如此地形就会知难而退。”
懋功说:“近来大哥管瓦岗内部建房垦田事,我一直在外围勘探地形,瓦岗周边高岗地密集,地势较高。咱们应该定一个以瓦岗为中心的边界,警示外来流浪人无经许可,不得随意入内。”
单雄信说:“干脆成立一个寨子,名称瓦岗寨。”
“好,四边五里内流浪人已经全部归服了。就将东西十里,南北十里围起来垦田,外围水泽地用于放牧。只是眼下人力紧缺,不能挖土筑寨墙。”
“大哥二哥,立界址就是立规矩,木作匠没有规与矩,就不能划方划圆。暂时不筑土墙,把界址上的老芦苇与新芦苇混扎成排架,以此替代寨墙界址。周边四十里,咱瓦岗寨现在两百多人,夜里搓茅草绳,五个人一里路,一个人一百步棚架,一天功夫就成功了。”
单雄信大笑不已:“懋功小老弟,亏你想得出来,狗撒尿做记号,定界址。野狗进入界址内就打架。行,这个法子好。有流浪人进入界址内,咱们就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制服对方。”
翟让也笑起来:“狗撒尿,定界址。扎芦排,作寨墙。今晚搓草绳,明日天晓动工扎芦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