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在她的资料里查找，还真找到一张画，他的手指不停地颤抖，在公交车上被杀死的记忆涌现，被撕裂脖颈的痛觉依然在，他不停地小声念着:“《栖息的蝴蝶》……”

“怎么了？”柯珩也看向那副画，没看出什么名堂，可裴锦的反应越来越大，冷汗漫上额头，瞳孔缩小。柯珩见情况不对，立刻捂着裴锦的眼睛。

裴锦刚刚差点因为一幅画失控，柯珩没有在画上看出什么，画上应该没什么可以污染精神的异能残留才对。

柯珩把显示器关了，透过柯珩的指缝，裴锦看见那张资料上的秦昀似乎在对他微笑。

猛吸一口冷气，等到裴锦情绪恢复，柯珩才缓缓放下手，“你刚刚怎么了？”

裴锦吸了口气:“我之前进入梦境之前也看到了这幅画，蝴蝶就像是一层不断出现的暗示，好像只要我看到蝴蝶就会想起在梦境里的恐怖回忆。”

柯珩:“嗯，我刚刚搜了网络上对她的评价，都说她的画可以让人进入一种很奇妙的幻想境界，就像是一场心灵旅行。去一次她的画展连生活都想明白了。”

裴锦问道:“会不会是某种异能？”

柯珩摇摇头，“很奇怪没有任何异能波动，但是看你的反应，如果有异能的话，应该是某种催眠异能。”

“我们明天先去拜访一下这个神童吧。”裴锦说完就起身想离开，天色已经很晚了。

“你好!”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女孩。女孩长相清秀，白皙的脸上还有一抹黑色，身上穿着看起来有些破旧的黑色的连衣裙。

裴锦两人拿出一张证件，女孩一愣，开了门让出了一个位置。

房子不大，只有两个房间，屋内装修很温暖，地面上是暖色的原木地板，窗外的微风吹着白色的蕾丝窗帘，温暖的阳光照进房间内。墙上还挂着各种各样的油画和素描，各种架子上还摆着各种颜料与标本。

这样的装修和外面冰冷的蓝色高城建筑比起来简直是让人感到温馨舒适。

“你们坐。”女孩拉开凳子，示意他们坐下。

柯珩指了指自己脸，示意她脸上有污渍。

女孩会意，抬起自己五指上都是黑色碳粉的手象征性擦了一下，结果越差越脏。

“哎呀，”女孩抱歉地看着他们，又道:“我先去洗洗，你们坐。”言罢人便离开了。

柯珩站在她房间里的展示柜前，看着里面蓝色的蝴蝶标本。一根枯木上，栖息着各种各样的蝴蝶标本，它们的翅膀各有不同。

裴锦从衣服内衬里拿出一只死掉的蝴蝶，蝴蝶被透明塑料膜包裹着。

裴锦靠近柯珩，在他耳边低声说:“真的很难想她会杀人”

柯珩赞同地点点头。

女孩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哈哈，不好意思，耽误两位警员时间了。”

裴锦顺手把蝴蝶放进来自己兜里。女孩注意到他的动作，脸上笑容更甚。

裴锦坐在椅子上，女孩坐在他的对面。

“你叫秦昀是吧？”裴锦率先开口，柯珩此时还在房间里面东看看西瞧瞧。

“嗯，是的。”秦昀不紧不慢地回答。

“我们就问几个简单的小问题，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裴锦看着对面的这个女孩，轻声问道，“前天晚上十点，你在干什么？”

秦昀:“我在陪我的母亲。”

这时柯珩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会跟你妈妈的出轨对象做朋友，不觉得膈应吗？”

柯珩这话一处，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安静，秦昀的脸上虽然笑容依旧，但是裴锦已经可以明显地感觉她生气了。

“咳……”裴锦轻咳一声，缓解尴尬的气氛。

秦昀轻笑，不仅不慢地回答:“你好，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她的话语虽然礼貌，但是听起来感觉夹枪带炮。

“没，”柯珩拉开凳子坐在她的对面，语气略带歉意:“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毕竟我要是你，被对方的父亲毁了家庭，我一定会恨死她的。”

裴锦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声问:“你怎么回事？”

秦昀皮笑肉不笑，“所以，我要杀了她泄愤？”

柯珩点点头，“确实，我的错，是我说话过了。”

听到这话，秦昀的脸色才好看点，依然语气不善地问:“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但是我又一个请求。”柯珩厚重脸皮道。

秦昀一愣，忍不住嗤笑，小声骂着什么，但是脸上笑容依旧:“你说。”

柯珩说道:“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收藏吗？”

秦昀听到这话，却没有生气，竟然有些兴奋，眼睛都亮了起来。

裴锦还差点以为秦昀会把他们都赶出去。

秦昀站起来，引着他们打开了一间房间，房间打开，一股木质香混杂着一股酒精味传出，房间内没有窗户，漆黑一片。

啪咔一声，秦昀打开了灯，暖黄的灯光照亮了整间房间。

房间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标本，整齐的罐子里还浸泡着各种肢体，上面还贴着标签说明。

提起这些藏品，秦昀表现得很热情，总是有各种奇怪新鲜的标本拿出来给他们观赏，像是一个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

这么多奇怪展品中，中间最大的一个白色大狗的标本格外地显眼。

在房间中间的展示柜里，有一只大型犬，洁白的毛发看起来很柔顺，它一动不动地站立在展示柜里，一双乌黑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看起来很是英武。

“这也保存地太完整了？”裴锦指着这个大型犬问道。

“嗯哼，”秦昀看起来很得意，“这是多多，我十岁的时候就陪着我了。”

柯珩:“那你怎么把他做成标本了？”

“哎——”秦昀叹了口气，有些伤感地说:“去年死了，生病了，没救回来。”

“哦哦，”裴锦点点头，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把它安葬了？”

“为什么要安葬？宠物不就是用来陪我的吗？活着陪我，为什么死了不能陪我？”秦昀看着他，似乎对他的问题觉得很莫名奇妙。

裴锦听后，不禁心中恶寒，起来一身鸡皮疙瘩。讪讪笑道：“果然你们艺术家审美真是不一般。”

简单看了一圈，互夸了几句，裴锦与柯珩就告别了秦昀。

秦昀很友好地把他们送到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