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车，一路上柯珩都格外地安静，而且他在房间里的语气，还真是少见。

“怎么了？这么安静？你发现什么了”裴锦扶着方向盘，正准备起步开车。

“没，你觉得她杀人的概率有多大？”柯珩说着打开车上的显示屏，没等裴锦回答，对着显示屏喊了一声:“1!”

“我在……”冰冷的电子声音响起。1的身影出现在显示器上，依旧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鼻梁上架着眼镜。

“计算秦昀的犯罪概率。”柯珩冷声道。

在现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国家，每个人都变得数据化，一个人从出身到死亡的所有的喜好，习性都会转化为数据都会被记录在ec的资料库里；也包括犯罪概率。

“统计中……”

一串不知名地数值代码在显示器上闪现。

“统计完成……”

1平静地说道:“1%，其实都可以划为，她的生活极其自律，八点起床，没有安排的话十点睡觉，身后十分有规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一定要说就是喜欢标本了。”

“感觉就像是一个被规划好的机器人，她最讨厌的事就是被打破计划，曾因为这种事与朋友闹掰。”1顿了一下，又道:“她那幅拍出8万的画是一场洗钱活动，但是她本人似乎并不知情，会所的人因为她的年纪有意打压。”

柯珩听完，突然很认真地感慨:“她和你好像。”

“呵。”1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一声。

裴锦轻叹了口气，“哎，线索又断了。”

“对啊，这个小姑娘好厉害。”柯珩脑袋后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但是我还怀疑秦昀。”

“为什么，有证据吗？”裴锦瞥了他一眼。

“没，一种直觉。”柯珩很直接地回答。

裴锦点点头，“那也不能靠直觉抓人吧？”

“嗯哼。”柯珩认同地点点头，话锋一转:“可是啊，正常人很难做到这么低的犯罪概率，这得多无欲无求啊。”

“难说，概率计算这种事又不是什么时候都准确。”

柯珩回到办公室，往他沙发上一躺，嚷嚷道:“白忙活了，我饿了，我要吃饭～”

裴锦:“你不早说，刚刚就在外面吃完再回来了。”

柯珩站起身来，“现在去也可以。”

两人来到d区的一家饭店。这家饭店不一般，向来都是服务与高官贵胄的，而且就算是高官也难约这里的名额，因为他每天只服务十个名额。

裴锦进去跟回家似的，门口见到他的服务员，笑着鞠躬跟他打招呼:“裴少爷，里面请。”

柯珩跟在他身边，感叹:“哇，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你是裴家的大少爷。”

女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位置吗？”

裴锦点点头:“嗯。”

女服务员将两人带到一个包间，里面是露天的阳台，阳台中间摆着一个椭圆形的花坛，上面用全息投影，投射出一只巨大的蓝色鲸鱼，蓝色鲸鱼旁边还跟随着几只小鱼，看起来像是生活在空气之中的海洋生物。

两人到靠近天台扶手的位置上坐下，往下看去，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下面一片霓虹闪烁，看起来热闹极了。

全息投影出来的虚拟偶像在进行全区直播，最近虚拟偶像格外地受欢迎。

柯珩啧啧，“真有钱。”

裴锦:“你吃什么？”

“随便，不要肉食!”

裴锦一愣，问道:“你是素食主义者啊？”

柯珩点点头，“是啊。”

d区是一号城市的虽然是娱乐中心，但是也有明显的阶级划分，楼层越往上服务的人员越有钱，住在底层的人生活环境越没有看起来那么绚烂多彩，整个d区的垃圾处理中心都集中在底层；所以在光鲜亮丽的城市之下，集中的都是这座城市的恶臭与罪恶。

此时秦昀与她的母亲在裴锦他们在的那栋大楼对面。

秦昀坐在她的母亲对面，扭头之间看见对面楼上的裴锦，一愣，微微一笑小声嘀咕:“这么巧。”

“怎么了？”冯瑛见秦昀走神，轻声关心道。

秦昀摇摇头，接着说:“没事，妈妈。”

冯瑛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美食之上:“这些都是你爱吃，你试试。”

秦昀微笑着点点头，用叉子插起一块带着一丝红水的牛肉，放进嘴中咀嚼。

冯瑛见女儿吃得真香，小心地开口:“昀昀啊，我不想跟你爸爸离婚，你求求他吧？”

秦昀最见不得妈妈这样，在她心里尽管妈妈犯错那也一定不是妈妈的错，可能是爸爸离婚的意愿很坚决，只能无奈道:“没办法啊，爸爸也听不进去，要不先分开吧？”

冯瑛话卡在嗓子眼，只能讪讪道:“你先吃，我们不说这些。”

秦昀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开口:“妈妈，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弟弟怎么办？”

语气不紧不慢，听到冯瑛耳朵里就像是刺在她心里的玻璃。

冯瑛苦着一张脸，“我也是一时犯糊涂。”

秦昀其实无数次设想过是林宪国逼的，但是事实是，连林宪国自己都说我妈妈往他身上贴……林宪国真是个贱人!

想到这里，秦昀握着叉子的手紧了些，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哎，顺其自然吧。”

听到这话冯瑛才笑着说过:“我听说你的画又被买出来好几万呢？”

秦昀笑着点点头。冯瑛笑得更欢:“我女儿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