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环顾四周，像是看见穿着白衬衫的裴锦。一抹白色的身影与这个破败的车厢格格不入。

中年人的嘴角上扬一抹贪婪神色，向着裴锦走近。红裙女人被青年控制住双手，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女人抬腿踢青年的下体，青年一躲，虽然躲过一击，女人也挣脱了束缚，青年被激怒，一拳捶打在女人腹部，清水从口中流出，她捂着肚子蜷缩身子趴到在地。眼睛死死地盯着裴锦，似乎是不甘心，又像是再向他求助。

裴锦平静地看着这场闹剧，又看环视车厢里畏畏缩缩的乘客和向着他走来的中年。

中年人扯着嘴角，拿着枪的手在他面前晃悠，示意他把值钱的东西交给他。

裴锦站起身，足足比中年人高出一个头。影子笼罩了中年人，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握紧手上的枪壮壮胆子。

“我劝你老实点！”中年人低吼道，枪指向了裴锦的胸口。

裴锦勾起嘴角，趁着中年人不注意，一拳击打在他的腹部。中年人吃痛，身体不自觉的后退。

他抓住男人拿着枪的手，一把夺过手枪。按住手枪机身的按钮，“啪嗒”一声打开弹匣。

里面还真有几颗黄澄澄的子弹，青年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抬起手上的枪对着裴锦。

裴锦迅速把弹匣安回手枪，枪口对着中年人，他缓缓开口：“别动！”

裴锦不确定中年人是否会威胁到青年，但是青年拿着枪的手在发抖，看起来像是个新手。

裴锦拉起摔倒在椅子上的中年人，用他当肉盾。冰凉的枪口对着中年人的脑袋。

突然原本停着的公交车突然发动，整个车厢猛的一震。青年没站稳身体，向后跌去。

枪口对着裴锦，青年按下扳机对着他开枪。

原本趴在那的红裙女人，突然扑向男人，抓住青年的枪，想要争夺过来。上了膛的手枪走火，子弹划过空气，打破了一旁的玻璃。

“嘭！”的一声后，紧接着是玻璃炸裂的声音。众人一声惊呼，抱头蹲到座位旁。

车厢内一时陷入了混乱。原本面露胆怯的售票员，像是嗅到美食的野狗，抓住青年摔到在地的机会，扑上去咬住他的脖颈。

青年一声尖叫，挥舞的双腿，一只手抓住售票员的头发，用力撕扯；双眼瞪大，青筋暴起。

红裙女人颤颤巍巍地拿着枪，对着嘶咬青年的售票员；双腿打颤，胃里翻涌想吐。

靠！裴锦看着前面学习的一幕，瞪大了眼睛，血腥味弥漫了整个车厢。

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整个车厢一偏，售票员的身体撞击在一旁的座位上，原本垂死挣扎的青年借机扯下售票员的头皮。售票员吃痛，松开了嘴；脖子被啃了一半的青年，扭转了局势，扔下手上的头皮，扑过去与售票员扭打在一起。

裴锦控制的中年人长大嘴，双腿瘫软在地，吓得失禁，尿液浸湿了他的裤腿。

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同伴是怪物？裴锦看着瘫软在地的男人。

尿腥味与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腔，裴锦嫌弃地把男人推到一边，枪口依然对着男人，伸手摸出后腰的手枪对着前面扭打在一起的两只怪物。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一处修建在悬崖上的公路。道路一边靠着山，另一边则是万丈悬崖。

裴锦觉得他们在打下去，司机可能打偏方向盘，然后坠崖。这个念头一出，裴锦立马用柯珩给他的那把枪打死了青年。

原本脖子都要被咬断的青年人被一枪爆头，血雾溅满了车厢。

裴锦还没来得及感叹柯珩的枪杀伤力有多强。被枪声惊到的乘客开始尖叫，有人甚至去夺司机的方向盘。

“我不要在这……”

“啊……啊……我要下车！”

……

尖锐的叫骂声吵着裴锦头疼。

不知道是哪个人抢夺了司机的方向盘。公交车开始打滑，车厢一会向左偏移，一会向右偏移。

车里的人根本站不住脚。一群人狼狈地摔倒在地，那个满包药的老人被慌乱摔倒的人群压倒在地。

车厢里一片混乱，方向盘打偏，公交车冲出悬崖。强烈的失重感，使众人摔倒在地，随着车厢滚动而上下颠簸。

突然火光淹没了整辆车。灼热的火烧感侵蚀他的皮肤，朦朦胧胧之间自己像是飘荡在空中一样，身体竟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的轻松。整个人像是飘荡在空中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