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坐在车厢的后排,平整的路段硬是被这个破旧的车子开的上下颠簸。
晃荡间,困意袭来,脑袋感觉昏沉沉,裴锦脑袋一歪,靠在玻璃窗上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裴锦眉头紧皱,倒也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车子太颠簸,他已经困到不行,每次颠簸,头都会撞在玻璃上。
浑身没有力气,任由头一下一下地撞在玻璃上,撞到次数多了,竟然也没了感觉,柯珩还真的睡过去了。
车子突然刹车,裴锦睡过去没留神,一头撞到前面的塑料椅子上。“咚”的一声脆响,裴锦彻底清醒,吃痛骂了句脏。
一时间整个车厢的人都扭头看向他,他们的身子依然对着前面,只是头转了一圈,视线汇聚让裴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好赔笑道歉。
车子前门打开,进来了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人。她的出现使灰暗的的车厢与灰黄的天空多出来一道亮丽的颜色。
女人热情张扬,但是车厢里的人似乎不这么认为,男人们贪婪地盯着女人前凸后翘的身材;妇女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女人的职业。
红裙女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人群中她一下子看见了坐在后排的裴锦。
裴锦的眼神里没有贪婪,也没有厌恶。他没有刻意去打量女人。
女人显然注意到了这点,她也没有走近搭讪,只是对着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有了售票员狰狞诡异的笑容做对比,此时这个女人温柔的笑容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
比起这个长相姣好的女人,窗外,女人上来的站牌让他更加好奇,他得知道自己到哪了。
他打量着窗外的站牌,荒郊野外站牌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上面的藤蔓甚至比他上来的那个站牌更加多,站牌也更加破旧。
荒郊野外的站牌,公交车上来了一个身材火辣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人,这么看都很诡异!想到这里裴锦后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尽然女人笑容温和,但还是让他感觉一身寒意。
女人见裴锦没有回应她,也没想着接着交流,找了个单人位置坐下。
窗外的景色一成不变,他也没了困意,外面是郊区就算下车也逃不出去,还不如看看车子会把自己送到哪去。
汽车行驶了一阵子,前面的道路边上又有一个站牌,但是这个站牌旁边有一家旅店。
说是旅店其实就是木头搭的三层筒子楼,木头上全是发黑的霉斑与蔓延的藤蔓。在这个灰黄的环境下就像是一栋阴森的鬼楼。
为什么看得出来是旅店,因为它的房子上挂着一张有小灯串的招牌,小灯串围出了旅店两个字。
真是活久见!裴锦不禁感慨。他从小生活在科技城市里,别说是木头房子,连筒子楼都见得少,更别说二者结合体。
整个环境都充斥着与他生活的时代的违和感。他甚至觉得自己穿越,来到了过去。无论是车还是房子,又或是站牌,都是上个世纪的遗留物。他也就在书里见过,有的都没见过。
这一站,司机照常开关门,但是并没有人上下车。既然没有人上下车,司机接着向前方行驶。
车子一路颠簸地行驶了一段距离。正当裴锦思考刚刚一路观察的环境时,车子突然刹车。
裴锦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好在这次人是醒着的,他及时稳住身子,不至于在前面的椅背上磕头。
裴锦环顾窗外,这里没有站牌,车子被人截下来了。坐在前排的人在议论,“嘭!”的一声,车门被人用了踹了一下,哐当几声,车门打开时还抖了几下。
裴锦现在有理由怀疑,再来几次车门就掉了。
车厢里上来了两个男人。一个长满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细胳膊细腿,长得像瘦猴一样的青年。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洗过很多次,松松垮垮。头发乱糟糟的,油腻的头发甚至盖过了眼睛。
裴锦坐在后排看着两位不速之客和那个蓝制服的售票员。
出乎意料的事,此时的售票员满脸畏惧,哪儿还看得到上车时那个诡异的笑容。
售票员怕他们?裴锦心里嘀咕。
两个男人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把枪,指着里面的乘客:“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说着,长得跟瘦猴一样的青年一眼就看中了红裙子的女人。伸手抓起女人的手臂,打量着女人的容貌。
裴锦尽管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人,此时也沉住气,一个荒郊野岭上来的女人,肯定不简单。
中年人则抢过一旁老人怀里的包。翻找里面值钱的东西,中年人像是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愤怒地把包砸到老人身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全是大大小小的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