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平静下来之后,沈舟立马询问:“这是第几次了?”
很明显,青竹不止一次出现了这种情况了,不然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双手捆住。
青竹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第二次了吧,不记得了。”随即拿起榻上的酒壶饮酒。
沈舟后退一步,比想象中还要快了,这该怎么办?
“沈公子不必担心,我还能撑得住,你快把阿帆救醒过来就行了。”
沈舟一路走来都心神不宁。
苏儿见着沈郎忧心忡忡的进了院子:“怎么了?”
“坏了坏了青将军的毒提前发作了。”
“啊?”苏儿攥紧手中的帕子,心里开始打鼓:“那可怎么办?药引还没有找到!”
“得叫胡将军快些了,时间不多了。”沈舟摇着头进了药房,他近日都失眠难寐,越是到了后头他这个神经就绷得更紧,如今又得知青将军有提前毒发的迹象,就更加的头痛了。
苏儿看着他点着灯在药房里,夜夜如此既心疼又没办法,她望着夜里的大圆月,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祈祷:“希望上天有好生之德。”
——
入了冬之后的天,夜晚总是带着冷风,林初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熟睡的人,他的眉眼一直都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她伸手想要触碰他,突然又止住
还是不要吵醒他。
林初睡不着,她起身出门的时候,床榻上的男人也睁开了眼,他的眸子里藏着无尽的悲伤,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可怕的东西,最令他觉着悲伤的是他不想看着初儿难受。
他知道最近总是胸口闷很是不对劲。
时日真的不多了吗?
——
“沈公子,你能明确告诉我南风还能活多久吗?”林初眼睛红红明显是刚才哭过的。她深夜来到此处,定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她第一次鼓起勇气问,是因为她看到南风的毒素已经蔓延到了脖子,这种现象很不好,让人心不安稳。
沈舟叹了口气:“之前我以为还有半个月,可是今天青将军有了毒发的征兆,这我也说不准了。”
也就是说,随时可能会
林初脚有些发软,她扶着桌子坐在凳子上,手里的帕子已经汗湿了。
“那药引有消息了吗?”
“已经让胡将军去找了,但是至今还没下落。”
还没有下落,那还要等多久?南风和青竹可等不起了。
话音刚落,月儿突然从远处跑来,她气喘吁吁,眸子里全是恐慌:“不好了,青将军毒发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倒吸一口气,一下全都冲出门外,朝着青竹所住的地方赶去。
还未推开门,便听着里面有野兽般的嘶吼声,这声音是青竹哥哥。
林初不敢相信,但是眼圈却不自觉地泛红;沈舟轻轻推开门,所有人都倒退一步。
他们都被吓到了。
青竹身上的铁链明显不是别人捆住的,是他自己,哪铁链缠着他的脖子和手,让他无法动弹,榻下有无数的空酒瓶,是他喝的;同时在这个房间里还躺着阿帆,他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根本不知道他昔日的好兄弟,如今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啊——”青竹满眼通红,张着嘴叫唤着,犹如野兽;他已经没有了人性。
林初摇着头,泪水流了下来:“青竹哥哥。”她刚想走进去,却被人抱在怀里。
“别看。”凌南风眸子忧伤的看着屋子里被铁链捆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