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风凉的刺骨,林初在凌南风的怀里止不住的留眼泪,她最后的理智都崩塌了,是不是南风最后也会变成这样?
凌南风仅仅把她抱在怀里,他也无法说什么安慰她;所有人都呆愣的在门口看着屋子里嘶吼的青竹。
他额头暴涨的筋是黑褐色的,一双桃花血红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潇洒和自由。
屋子里的床榻上,阿帆的手轻轻的动了一下,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清晰。
他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久到身体都麻木沉重,心肝脾肺肾都像是有种撕裂的痛,他没死吗?为什么还能有这么清晰的疼痛感?
入耳是一阵野兽般的嘶吼,他瞬间清醒,心中一惊便定睛去看,当他看到这画面的时候,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青……青竹!”
血红的双眼,凌乱的青丝,身上的铁链勒的脖子血肉模糊,他每动一下就会牵动身上的铁链。
“啊~~~”青竹张了张嘴朝着阿帆嘶吼着。
阿帆强自下床,因为刚醒气力不足,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他朝着青竹一点一点的爬过去。
“阿帆,别过去!”沈舟现在门口大喊。
“青竹…是你吗?你怎么了?”阿帆挣扎的爬着,眸子里泛着红。
青竹先是歪着脑袋安静的看他,待他爬的近了便突然张大嘴想要咬他。
沈舟急忙把阿帆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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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所有人都面容严峻,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的心里,死寂的空气让人心里发紧;阿帆突然跪在凌南风的面前,哭的伤心:“殿下!都是我一意孤行才酿成了这等祸事,您!您一刀杀了我吧!”
他如今是一副枯骨身架,皮肤缺水的起了皱褶,远不及之前的半分俊俏。
林初不忍他们兄弟之间有误会,伸手扶起来他:“阿帆,你肯定是有苦衷的对吗?”
阿帆皮包骨的手心酸的抹了把眼泪,他眼眶深深凹了进去,缓了半天才道:“我其实有个兄长,一直被凌北镇那个暴君关押着,兄长与我多年未见,但他终究是我的兄长啊。”
“那日我进宫,想借着假虎符可以见一见我的兄长,可是……谁知道。”
后面的事,大伙也都清楚了。
凌南风脸色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听着阿帆的叙述。
阿帆看着自己这双皮皱起来的手:“我这一身武功尽失,我还有什么资本帮兄长报仇啊。”
“如今青竹和殿下都因我的愚蠢举动中了剧毒,我这本该死去的人却活得好好的,我真的没有颜面活在这世上。”
凌南风坐在主位,安静的听完他的话,客厅又陷入平静,林初走过去握着他的手。
他何时会毒发,成了下一个隐患,众人心中也焦虑不安,这药引还没个头绪,可该如何是好?
“我不会杀了你,青竹为了救你不顾性命夜闯皇宫,你们俩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再怎么样,我没让你们死,你们就得活着!”也只有他能这么平静的讲出这番镇人心魄的话。
阿帆掩面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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