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不知从哪里寻来个遮面的白纱帽,倒是与他这一身白袍相衬的很。
他的面容不能被人瞧见了,会给救他的人带来无妄之灾。
他跟在青竹的身后骑着一匹马;青竹还很奇怪,这没进城之前还又说又笑的,自打进城过来那道城门,这人嘴巴像是被人缝住了一样。
到了凌王府门口,青竹便见着了多日不见的阿帆,他咧着嘴大喊着:“阿帆!”恨不得立马抱个满怀。
阿帆笑盈盈的向前却是先去扶林初妹妹下马,这厮看着像是一点也不想他。
月儿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那日林姑娘说要随殿下北下,她便不是很乐意,但是终究是拗不过;如今见着她回来便安心了。
“姑娘你这脸色不太好,可是不太舒服?”月儿拧着眉。
“不碍事的。”
“哪里不碍事?你这一身凉丝丝的,定是风寒拖得久了。”月儿虽嘴上责怪着她,但是眼睛里却有些湿润;她心善,又怜林初是个孤苦伶仃的姑娘。
青竹下了马,凑到阿帆身边,余光有意的瞅着他,有些生气:“你怎么不理我?”他预想中,好久不见的场面至少不是现在这样子的。
阿帆领了凌王殿下的命令带着这位白袍公子入府安顿,他温声细雨的领着路:“公子是哪里人?怎的生的如此俊俏?”
沈舟清浅一笑:“大人谬赞了。”
青竹双手叉着腰,这个小白脸哪里俊俏了,那么单薄的身子骨像竹子一样;阿帆为何理他不理我?
他明白了。
这厮一定是欠揍!!!
揍一顿便好了。
——
金銮殿
殿内气氛犹如冰窟。
“凌王可是嫌弃朕赏赐的太少?”凌北帝面黄目赤,像是没休息好,整个人显得十分苍老;他怎么可能睡得着?他嫉妒的发狂,想要侮辱他。
而此时他毫无一个帝王的大度。
凌北帝竟然将后宫的妃子作为赏赐给予凌王,还满口关心的说是慰藉他。
凌南风对上他讥笑的眸子,沉默半晌后,笑道:“甚好!”
这一排艳粉佳人,个个搔首弄姿,都不是省油的灯。
“皇兄真是了解孤,这些人孤王都要了。”
凌北帝的脸上僵硬,没有半点开心: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耻辱?甚至还笑得很开心。
他这个亲弟弟宁可毁了自己的清誉,也不可肯放弃兵权。
凌南风嘴里勾起,玩味十足的看着坐上龙椅上的人,想要孤‘杯酒释兵权’?
真的可笑!
凌王府的人听说殿下带着皇上的妃子回府了,个个都不相信,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他们还能半信半疑,但是放在我们殿下身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虽说不信,但是此时的大门口已经是人挤人的场面。
当所有人看着那一排排的轿子时,胸口便像是有口气堵住了。
青竹靠在门口的大石狮子旁,嘴角抽搐:“阿帆,殿殿下是不是被皇上刺激了?”
“殿下有没有被皇上刺激我不知道,我…我是被殿下刺激到了。”
说罢,阿帆翻着白眼向后仰去。
“欸!欸!阿帆,你怎么了?”
月儿伺候林姑娘泡完澡,便让她躺下歇息,自己才从侧寝出来,路过大门口,发现怎么这么多人?好奇的凑过去观望。
她眼睛瞪得滚圆,下巴差点砸在地上,这…这…这一排狐狸精怎么都去了殿下的寝宫????
顿时胸口有股恶气。
入夜,林初睡了一天才醒来,喝了沈先生的汤药果然浑身轻松了许多,她撩起眼皮便看见月儿姐姐不开心的坐在窗边。
“姐姐。”
“姑娘你醒了?”月儿忙不迭扶她起来。
“月儿姐姐,怎的不开心?”
月儿支支吾吾,这种事怎么开口呢?姑娘年纪尚小并不知这些个情爱里的弯弯绕绕;她就是替姑娘生气,明明姑娘才是住在这侧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