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贴心的奴才好生劝告;青竹不耐烦的用小拇指抠了抠耳朵:“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好像谁没领板子一样的,青竹扭头朝着南边长廊走去,身后的两个奴才一直盯着他走远。
青竹心里嘀咕:真是够小气的,让两个奴才看着我,不就是不从门进去嘛,小爷我走窗户不就行了。
侧寝里月儿把姑娘从后院里扶了回来,林初吹了风身上凉丝丝的像块冰,这给月儿愁坏了:“姑娘作甚要这般折磨自己,你这刚痊愈的身子骨又病倒了怎么行?”
“不碍事。”林初神色不好,比起这副冰冷的躯体,更让她尤为心寒的是南风哥哥,不,现在应该叫殿下说的话。
这段时间她总是想起在那个红霞印了半边天、白色梨花树成林、一片绿湖的亭子里;这般好景,殿下却说着让人心伤的话。
——“以后不要再叫南风哥哥,孤听着恶心。”
恶心?
原来年少的情缘就只是一场百日梦,自以为是认为殿下救我是因为那么一点点的不存在的情分,现在看来真如他所言——‘非孤本意。’
或许真是青竹无意间救下的我,与殿下并无关联。
连着几日林初都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人也消瘦了些,起初月儿以为是伤心过度引起的,后来才发现是染上了风寒,于是就着急忙慌的煮了驱寒的药给姑娘端来:“姑娘这是驱寒的药,喝了病就好了。”
林初半卧在软榻上,头重乏力浑身没劲,本就胃口不好还见着这浓黑的苦药,愈发的想要吐。
月儿见她不肯喝又劝道:“姑娘,养好了身子才能去做姑娘要做的事情啊。”她明白姑娘的心思,这些天都是她守在姑娘身边的。
门外吹来一阵风,惹的林初咳嗽了几声,咳的眼睑湿润,她抬眼直愣愣的看着月儿;与她相识并不久,但是她就像老天给她的安慰一样,永远站在她的角度支持她照顾她。
“月儿姐姐,你生病时会不会想起你的娘亲?”
月儿惊愕住,心中泛着丝丝苦涩;姑娘少有和她闲聊,可如今这一聊,怕又勾起姑娘的伤心事,该如何回答?
冥想半天月儿还是放弃,不知所云只好选择诚恳些:“月儿生病的时候也会想起娘亲。”
林初眼底泛红的点了点头:“自然是了。”她看着眼前的这碗药;以前生病时娘亲总是会煮个冰糖顿雪梨哄她吃,幼时顽皮怎么也不肯吃,现在却尤为想念。
可是现在只能睹物思人了。
她如今孤身一人,月儿说的对,养好身子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月儿欣慰的看着姑娘把药一饮而尽,立马递上块甜蜜饯给她解解苦味。
“姑娘一定会好起来的。”月儿收了药碗出了门,用衣袖抹了眼角的泪。
书房里凌王脸色凝重,北边的洪水愈发的猛烈,换下来几位县令也无法得以控制,皇上无心朝政,被这奏折压的喘不过气便给了凌王。
这烫手的山芋让他做,明眼人都知这份苦差事给谁就是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
“殿下准备要北下吗?。”青竹向来都会跟着殿下外出,殿下带兵打仗他也带兵打仗,殿下去边境体察民情他也随时跟着;一路上生死相依,不像主仆更像兄弟。
凌北帝在这个关键时刻让凌王去整治北边的洪灾,明摆着就是想借次机会搓了搓他的势气,此次途中必定危机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