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邓元觉认为官军不会主动出击的时候,官军来了!
一番交手,官军悍勇十足,竟然与岸上的太平军杀得有来有往。
事发突然,王师心的官军竟然占据一定的优势。
等到张叔夜领兵来援之际,战鼓声已经隆隆作响。
“弓手,准备,射!”
一声令下,千余只箭矢便凌空而至。
太平军中,各级军将急忙下令:“举盾!护卫!”
“虎虎虎!”一面面盾牌尽数举起。
“笃笃笃!”
锋利的箭矢落在了盾牌上,只有仅少数射中了太平军。
邓元觉铁青着脸,十城之内,必有忠信,十步之内,必有芳草。
本以为官军会坚守沭阳,谁曾想,对方竟然赶在城外发动进攻。
必须将其击溃,否则的话太平军如何南下?
只可惜登录的人马太少了,只能让船上的弓手予以支援。
“弓手何在?”
“在!”
“目标官军战阵,开弓!”
“诺!”
邓元觉一声令下,阵阵甲衣摩擦声响起,只见太平军万箭齐发,硬是来了一波袭击的反击。
张叔夜急忙下令军卒举盾遮挡。
“都管,当心!”
千钧一发之际,身旁的亲卫疾冲而至,挡在了张叔夜身前。
这支流矢角度刁钻,径自射穿了亲卫的肩膀。
若非亲卫拦阻,这箭必将射中张叔夜。
如今,红彤彤的血液从伤口浸透而出。
张叔夜阴沉着脸,四周,到处都是官军的惨叫声。
“快,将贼人赶下河去!”
太平军勇则勇矣,但却受阻于码头,只有数百人先行登陆。
张叔夜一马当先,硬是在箭雨中带着人马强行冲击。
连番厮杀过后,为数不多的太平军很快便败下阵来。
这时,王师心的父亲正带着人手四处吆喝:“各家各户必须出人相助,若是任由贼人码头登陆,烧杀劫掠之下,谁都保不住性命,倒不如拿起武器,让他们瞧瞧沭阳好汉的厉害!”
一番半真半假的谣言之下,数千青壮便糊里糊涂拿起了武器。
等到这股生力军抵达之后,邓元觉的水军彻底靠不上岸了。
不过,太平军收敛兵马之后扬帆起航,竟然调转船头,径自离去,“张叔夜中计矣,且看沭阳是否失守!”
原来邓元觉走的是水路,而武松等梁山兵马行的是陆路,双方齐头并进。
如今,张叔夜、王师心统领兵马出城迎战,虽然小胜一阵,但沭阳空虚,正是梁山军大显身手之际。
张叔夜脸色大变,“贼人有诈,王县尉,城内有多少兵马?”
王师心丝毫不乱:“都管放心,城内有我留下的五百郡兵,还有我父征召的一千青壮,有他在,想必贼人一时半会绝难破城!”
张叔夜松了口气:“那也不能耽搁,快些回援,沭阳不容有失!”
“张都管且在此处压阵,我亲自领军回援!”
“好,我倒要看看贼人会不会杀一个回马枪!”
二人商议妥当之后,王师心带着兵马急速回转,而张叔夜却守在码头上,谨防邓元觉去而复返。
不过,王师心的两千兵马刚刚行至半路,就遭到了梁山军的迎头痛击。
原来,武松并未强攻县城,而是定下围点打援之策。
王师心的兵马本是疲兵,一番交手之后哪里是如狼似虎的梁山军的对手?
再者,梁山新败,一众头领个个摩拳擦掌,誓要在太平军面前展现一番手段,也好证明自己绝非酒囊饭袋。
就这样,一方战意高昂,又有数十名武艺高强的头领在前压阵,另一方来回奔波,疲惫不堪,自然败下阵来。
王师心千算万算,还是中了埋伏。
正想逃窜之际,武松一刀将其枭首。
接下来,大获全胜的梁山军才好整以暇地赶往沭阳城。
当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丢在城下的时候,城头的青壮两股战战。
“县尉死了!”
“县尉败了!”
……
虽然王师心的父亲王登竭力压制,可他毕竟年迈,根本控制不住城头的青壮。
如今,王师心一败,原本便摇摇欲坠的军心当即一落千丈。
城下,武松等人自然看到了沭阳外强中弱,当即带着人手便强攻起来。
王登竭力抵抗,很快被一箭射死,此獠一死,守军再无战意。
这时,武松想起了邓元觉的叮嘱,当即派人朗声呼喊:“弃械可活,顽抗者死!”
一名名梁山军纷纷呼喊起来:“弃械可活,顽抗者死!”
能够活下来,没有愿意去死。
再者,如今城内没了主心骨,谁还敢再跟梁山军对着干?
就在张叔夜试图回师沭阳之际,武松的梁山军已经彻底控制的城防。
半个时辰之后,张叔夜抵达城下。
只见城头红旗招展,梁山军与太平军的旗帜在空着交相辉映。
看到城下张叔夜的将旗,武松忍不住扬眉吐气:“多谢张都管赠我沭阳城!”
“多谢张都管赠予沭阳城!”
……
什么是杀人诛心?
这就是杀人诛心。
王师心父子接连战死,沭阳又丢了,张叔夜原本就极为难堪。
现在,武松竟然又摆出这幅嘲讽之态,张叔夜麾下兵马再也按捺不住,“总管,咱们强攻吧,趁贼人立足未稳,说不定可以一举夺城!”
张叔夜没有备怒火冲昏头脑:“不可,传我军令,即刻退兵!”
“都管,这是为何?”
“你忘了通海河上的太平军?沭阳一失,咱们便可能遭遇两军夹击,与其强攻,但不如及早抽身离去!”
很显然,张叔夜的选择是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