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壆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最终还是没见到王禀。
看来这厮宁愿死也不愿落到太平军手里。
留下一百人看顾火场之后,杜壆还是急匆匆返回营寨。
刚才只顾着追击王禀,连营地里的战事是否结束都不清楚。
也不知道战况如何了!
行至半途,遇到了方腊,“方公,又让王禀逃了!”
方腊并不意外,“夜色太深了,王禀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藏起来,如今我们已经拿下营寨,斩敌六百二十,俘虏三千一百有余,就算王禀逃出去也不影响大局了!”
话虽如此,杜壆还是觉得惋惜不已。
先是谭稹,现在又是王禀,为什么总是棋差一招,太可惜了!
“对了,那里的大火是怎么回事?”
“回禀方公,王禀带着人马逃到了芦苇荡,为了逼他出来,我烧了芦苇,逼出了几十名官军,可王禀却始终不见踪影”
方腊微微颌首,“烧了也好,王禀害人不浅呀,我听说威武军将附近的村落抢了个精光,一粒粮食都没有放过,明天一早,你带人分发粮食,让百姓有粮食过冬!”
杜壆出身贫寒,对方腊此举感同身受,“方公心系百姓,必有福报!”
方腊不置可否,“好了,今晚咱们就在威武军的营寨里休整一番,明日再去会会谭稹!”
“得令!”
翌日一早,太平军兵分两路,一路带着威武军的粮秣为百姓分发粮秣,另一路随着方腊回到了新城外。
与此同时,新城县尉曹兴为谭稹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相公,城外的水流下降的很快,一天的时间就降了两尺,这样下去,用不了几日就会断流。”
果不其然,贼子可能真要水攻新城!
谭稹深吸一口气,“好了,你且退下吧,告诉他们,出城之事不可多言,如若多嘴,斩之!”
曹兴不明白其中有什么关窍,只得连连颌首应诺。
谭稹毕竟是两浙宣抚使,他要杀几个人说不定比杀只鸡还简单。
待县尉离去之后,谭稹唤来心腹,正色道:“方贼这几日正在筑坝拦水,他要水淹新城!”
众人闻听之后俱都变了脸色,“相公,绝不能让其得手,否则的话新城危矣!”
“还是多备些船只吧,若是大水攻城,起码也有反击之力”
……
出主意的人虽然多,但没有一个靠谱。
谭稹心烦意乱,自从官军连败三场之后,军将们的精神气似乎也没了。
对方腊的太平军更是畏之如虎。
要不是临阵之际还需要这些人卖命,谭稹真想将他们全部赶出去。
如今,只能强忍着不耐,“诸位,当务之急是与王禀取得联络,唯有如此才能扭转战局,不知谁能担此重任?”
这几日城内已经派出了几十名哨探、信使,然而,无论水路还是陆路,至今都没有成功。
太平军在城外布置了天罗地网,此时出城无疑于送死。
谭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尔等可是国朝栋梁,如今也怕了方贼?”
一名裨将受不得激将,当下抱拳施礼:“相公,“在下愿往!”
“善!此番出城,本官赐你金令一枚,手书一封,再给你三百军士,若王禀听令施为,你且不动他,若王禀罔顾大局,贪生怕死,务必夺了王禀兵权!事后本官定会上奏朝廷,为你请功!”
裨将没想到还有此重任,当即抱拳应诺:“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