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再是闺阁女儿,倒是不需要有这么多的避讳,你既出了来,就且认一认人吧!”
听到秦业的话,秦可卿方才尽撩璎珞,此刻周身尽数落入钟溪元的眼中,双十年华,雪白的俏脸上一双清亮雪眸总能不自觉的让人关注。
一袭象牙月色的银文绣百蝶度花裙。
外罩一件撒花烟罗小袄,看起来素雅,却显得华贵。
头发挽成寻常妇人髻,头发用一根普通的并蒂玉兰簪插住,晶莹剔透的水眸望着钟溪元,既大方又似害羞,樱桃般的小嘴微微扬开,声音如百灵鸟般清脆悠扬。
“见过钟先生!鲸卿有劳了!”
款款的福礼屈膝,钟溪元俯视而下,隐约能闻到一股若有有无的特殊甜香之气。
若不注意,这味道极淡。
可若是循着记忆,多嗅上几口,味道忽的又会添浓几分。
这香气不似袭人身上香腻的淡桂花,若是靠近总能闻到,可面前的香气像是留在了自己心间,需要自己去寻觅。
这香气怎的和春
钟溪元微微动了动鼻子,不免的就想到了。
“小姐客气了,不过是报答秦世伯的恩德,当不得这一礼!”
按住心间的躁动,钟溪元半阖着眸子,他怕真的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不过嘴上回敬的说上漂亮话。
“鲸卿呢?你都出来了,他怎得还没出来见见溪元?”
瞧着钟溪元同自家女儿打过招呼,他忙扯开话题。
秦业似乎并不想让两人有太多的交集,况且自家女儿已为人妇,即使有自己在场,也不能一直在别的男人面前晃悠,不成规矩。
“爹爹,鲸卿还在里间收拾呢,瑞珠也在帮忙!”
秦可卿微微颔首收敛妩媚的脸蛋儿,声音清寡,似乎也懂自家爹爹的意思,眸光流转的看着秦业,娇嫩的玉容愈显几分灵狐的柔媚之气。
“”
钟溪元不由得无语,秦家他好歹也是待过一段时间,这话也就是个场面话。
里间是秦业的卧房,秦钟在里面又能收拾什么?
秦业闻言,歉意的对着钟溪元笑了笑,然后捋着稀松的短须,声音佯怒的轻喝一声道:
“既如此,下不为例!”
接着交代着贾珍的话,叹道:
“你公公说晚些时候让蓉哥儿接你,你也进去帮着快些收拾,虽说让你多待会,可也要早些回去孝敬公公婆婆!”
“爹爹且宽心,我自是省的!”
秦可卿头上的发饰步摇轻轻晃动,她点着头应着。
一阵香风掠过,秦可卿背影翩翩的消失在帘笼后,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好似从未出现在钟溪元的眼前,让他心中涌出一抹渴望。
甚至想要进去,再次一睹芳容。
“溪元,今儿就在这里用膳吧,时候也不早了!”
秦业的声音忽的不经意间在他耳边响起。
钟溪元晃过神来,哪里不懂秦业冷不丁的话,摇着头拱手辞道:
“世伯女儿好不容易归家,正是彩衣娱亲的时候,我若再此岂不是坐了恶客,且我还有些事,不便久留!”
“罢,罢,如此老夫也不挽留了!”
秦业没有像往常一般拉扯一番,自称一变,颔首笑着,直接了当的同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