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贾珍离开了庭院,就听秦业蹙着眉,语气颇为凝重道:
“溪元,你刚刚那番话可不像往日的作风,何苦抢他的风头,他不过是想要多多照顾秦家一二,我素知你性子,纵是想有报答我之处,何苦在这上面较劲!”
“左右不过是托句话罢了!”
照顾
都快照顾到你家女儿床榻上了!
当然,这些话自然不可能同秦业说清楚。
钟溪元扯了扯嘴角,刚刚只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贾珍的态度,瞧瞧他还有没有得手而已。
况且秦业已经帮了自己这么多,他可不想成为贾珍的帮凶,虽然不济什么事情,但自己心中也算是有些补偿。
他倒是不怕贾珍什么手段。
偌大个国公府轰然崩塌,各种小人在侧而不自知,自顾贪享富贵,足见主事之人眼力能力之差,即使今日给他的印象颇有城府,也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压迫感。
再者,自己往后就住在学堂边,是贾政钦点的人,他还没那个胆量。
钟溪元心中一叹,从贾珍刚刚的话中,往后在学堂里秦钟只怕是少不了麻烦了,这么一个好用的工具人,足够让他在秦可卿面前刷够好感。
往后尽力帮一帮吧!
不过若真是危及自己,他也会抽身而出,钟溪元摇着头,不再想这些
钟溪元无辜的笑了笑,应付着秦业刚刚的责怪。
刚转过身来,就见通往里间内舍的帘笼璎珞上,青葱的芊芊玉指忽的撩开璎珞,五指尖如笋,皓腕白似莲藕,指甲不曾涂抹花蕊蔻丹,露出粉嫩。
随着撩开的帘笼,柳穗般的翡翠孔雀流苏在空中摇曳。
流苏下眉黛细细似弯月,尖耳廓反,形如箭簇。
她目有青丝,眼尾上扬,总有迷离之色,让人觉得她一颦一蹙之间都是在暗送秋波。
瑶鼻如脂挺翘,两腮微红,下巴略尖,樱桃小口,天然就有一股女儿家的娇羞之色,一双幽怨清亮的水眸又与明媚生春的五官相异。
许是听到了贾珍的声音,她顾盼之间就往外窥去。
正是刚刚贾珍离去的庭院处。
她眉宇自带一种似水白狐般的妩媚柔美,体格苗条,身姿曼妙玲珑,举止间婀娜娉婷。
造物主所有的巧夺天工,似乎都用在了这样一张脸上。
明明是一张狐媚般的脸蛋,可那眼神之中偏偏又生出清纯哀怨之色,举止又端娴可人。
无不勾引着人心最深处的欲望。
胸下细柳腰肢盈盈可握,眼下缠着的那一根淡青色如纱般的腰带,又似是故意在腰间露出打成青色蝴蝶的绳结,分出两条玉绦,搭上那仿佛时刻幽怨神色,真恨不得立刻将其扯开。
秦可卿螓首半仰,乳白色颀长的细颈贴合空气,露出细巧分明的锁骨,蛾眉颦蹙尽显焦心之态。
即使不曾开口,心底都能感受到一声幽叹轻荡。
钟溪元胸膛耸动,无声的深吸一口气。
他可不想秦业发觉自身的不妥之处,面露无奈的狠心摈弃心中不堪入目的杂念,强制扼杀躁动的念头。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贾珍对秦家如此的贴心。
昨日他见到袭人,心中不免得想着此类女儿家,有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慨。
那么眼前的秦可卿,他的心中只会不断涌现一种心思。
香国桃花,必以金屋贮之!
“怎的出来了?你公公已经走了!”
秦业看到自家女儿从里间出来,先是一疑,然后转眼就对秦可卿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