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在这时,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忽然进门打断了飞鹤的思绪。
飞鹤皱眉道:“怎么了?”
“大人,云三找人前来,说是有客上门,来采买流云草。”管家道。
“嗯?不是都放出风去,说最近不买了吗?”飞鹤皱眉道。
“对啊,可是云三却说,那人是与您有约,而且还带着您亲手所制的流云草……”管家一颤,连忙道。
“等等。”飞鹤将其打断,问道:“你说他带着我亲手所制的流云草?”
管家点点头,“咱们这镇子里,十年生的流云草只有您有,也只有您会硝制,定然不会认错的。”
飞鹤愣了愣,连忙问道:“小院中没有客人来?”
“没有。”管家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怎么会没有呢?”飞鹤念叨着。
他想起刚才脑海中响起的入梦铃声,以及自己送出的那根流云草。
顿时意识到,猿窟那边只怕是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变故。
所以来的人并不是往日与他接头的那弟子。
要知道那猿窟弟子早已被他贿赂习惯,每每到来,必然是轻车熟路的进入自己为他建造的小院享乐一番。
绝不会如此生疏的,跑去找什么云三。
但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呢?
他坐的端直的身体顿时好似被抽去了脊骨一般,瘫软了下来。
但紧接着,那刚刚离去的小囝儿又浮现在他的面前。
清脆的声音,音犹在耳。
他眼中顿时浮现出狠色,挺直了身子看向管家问道:“他人在何处?”
“正在云三家中。”管家被吓得一抖,连忙道。
话音未落,便觉一阵劲风吹拂而过,眼前的飞鹤已经失去了身影。
……
“大人,不知您是想用这流云草喂养什么灵物啊?”
云三家中,云三奉上茶水,看着手捧一片绢布观看,却对他家流云草无动于衷的风歧,心中抓挠,开口问道。
“还有什么讲究不成?”风歧仔细打量着这绢布,随口问道。
这绢布上绘制了一尊于山间纵越的猿猴身影,乃是当时自猿窟所得。
手头的书册都已经看完,此刻闲暇,风歧便将这画作拿出观瞧。
不看不知道,此时一看,顿时发觉,这画果然非同凡响。
仔细看去便能发现画功其实一般。
但寥寥几笔之间,却将一整个猿猴纵越之态完整表现出来。
那猿猴好似就要直接跳出绢布,发出吱吱吼叫声,迎面扑来。
风歧心中一动,直觉此物竟与他心中白猿有几分相像,便以灵光裹挟着心力轻轻探入其中。
“这流云草乃是水中生出,最适宜喂养一些水禽之属,若是您对我家的不满意,我还可以带您去多看几家。”云三也小心翼翼说着,又起身为头也不抬的风歧添上茶水。
就在此刻。
“啊!”
云三忽的发出一声凄惨痛呼。
手中茶壶啪嗒落地,砸的个粉碎,他双手捂脸,嘶吼着发出凄惨声音。
风歧亦是面色一变,目光骇然的看着手中绢布,就在那云三探身给自己添茶的刹那,这绢布上的猿猴竟在自己心力催动之下,猛地发出一声嘶吼,扑出画幅,狠狠一爪撕在此人脸上。
紧接着,却见此刻的绢布之上的猿猴竟彻底没了神采,好似一团散乱线条,紧接着,这绢布也寸寸断裂。
风歧上前,拨开其双手,顿时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