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啊。”
周映寒把头别过去,显然不想听他废话。
“今后问路、问事,我不会再找其他女子,即使是老妪,如何?”
“随你。”
“净说气话。”
张三生忽然松开手,整个人消失不见。
周映寒回过头,疑惑地看了两眼,在转身却发现张三生站在自己眼前,她啪的一下装在他怀中。
“给你这个,不生气了,如何?”
他手里拿着一串红彤彤的、闪着亮光的糖葫芦,她的视线越过糖葫芦,看到他的眼。
那里面是自己的面容。
她小脸一红,夺过来扭头就走。
呸,不知哪里学来的这哄人技巧。
“跟上。”她小声说到。
“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依旧温润如玉。
他的手也温暖。
二人慢慢的走,速度却也不慢,不时便走到了东门,行走在林中的管道上。
一侧山林茂密,虫兽窸窸窣窣,啼鸟之音宛若琴筝拨弄,自成一篇新奇而动人的乐声。
此时太阳已经变得热烈,密林中形形色色的人走动着,或是武师压货,或是江湖人骑马饮酒,也有小商贩背着箩筐慢慢的,稳稳地走着。
不少行人看到张三生这种装扮,这种面容,皆是客客气气的打着招呼,都以为是世家公子出门游行,即使是江湖术士也收敛粗俗言辞,而张三生应答如流,仿佛天生就与他们相同。
周映寒看着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小公子,身板挺壮实啊,不是第一次上道吧?”一个壮汉背着两把长刀,是跟随在一伙拉货人旁边的,似乎是老大,言语中满是道道跟暗语。
“不算公子,在下是一位道士。”张三生笑着说道。
“道士?道士啊,”他挑了挑眉,低声贼兮兮的说到:“道士你还带着老婆,女扮男装也不行吧?”
“你是如何得知?”张三生有些哑然。
“嗨,你们这些小娃,”他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行走江湖数十年,十一岁就跟着我父亲师傅到处游览,这点眼界要是再没有了,那我可算是白混了。”
“我以前见过,”他又低声说道,一只手挡住一边。
“以前啊,那些鬼倔的大小姐,为了女扮男装把自己的胸脯切掉去,乖乖嘞,那给我吓得,你说说狠不狠。”
“哦?!”张三生露出震惊的表情,转过头来看着周映寒。
眼神中似乎带着不安。
啊?你看我干什么?
周映寒回瞪一眼,锋锐的剑气斩断数根树枝,正巧砸下来落在那汉子头上。
“哎哟喂,”那汉子摸了摸头,有些惊讶:“哎,那祖上说的还真是,不能跟道士开荤腔,还真会遭报应啊。”
周映寒翻了个白眼。
张三生却哈哈大笑,拍了拍汉子的肩膀,汉子开始熟络的称兄道弟起来。
不多时,他们便已经赶到了那小县,张三生与那一伙人在官道上分别,还互报身份,相约之后喝酒。
“张兄弟,以后一定要来,只要李兄弟我没死绝对请你喝十年老酒!哈哈!”
“好的李兄,此去长路,望顺遂心意,万事安乐。”
李兄弟抱拳拱手,也就慢慢离去,张三生也回过头来,对上周映寒眨巴眨巴的大眼睛。
“怎了?映寒。”
她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但是眉宇间却流出一丝丝黯然。
若是我不结巴应该也能这样与人交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