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鏖战八里坡(2 / 2)

否终倾 张畴 10059 字 2023-05-18

秦衡与翟明夷对视一眼,尔后张开双臂,嬉皮笑脸道:“念儿姐,衡儿还真有事,你能否替衡儿检查检查?”

秦念嗤笑一声,尔后脸颊绯红,柔声说道:“等我们回到王府,念儿姐便立马给我们衡儿检查全身,如何?”

秦衡笑容满面,连连说好,翟明夷已然知晓秦念的意思,却也没有半分怒意,只是眯眼看着秦念,笑而不语,而朱敏也已听出秦念的暗示,只是羞涩地低下头,满脸涨红。

秦念转头望着秦月,依然满脸关怀,喊道:“师娘,您也没事吧?”

正安坐于马背、玩味地看着秦衡几人的秦月也是满脸微笑,显得自信满满,反问道:“师娘能有什么事?”

秦衡凑近朱敏,挑了挑眉毛,打趣道:“我们敏儿怎么也脸红了?”

朱敏呼吸急促,拉长嗓音,只喊了一句“公子”,便不再言语。

秦衡驱使坐骑走近那被迫跪地的庞宣,表情冰冷,语气中有几分讽刺意味,问道:“庞大公子,说说吧,你这一百几十匹甲等战马是如何得到的?”

庞宣心有不甘,闭口不言,只是恶狠狠地望着秦衡。

秦衡拍了拍前额,装作灵光一现,说道:“对对对,平安郡可也有一个马场,有马二万余匹,定是那平安马政与你们庞家狼狈为奸,中饱私囊。”

庞宣愤怒不已,反问道:“既然你已经猜出内情,为何还要为难我?是猫哭耗子吗?”

秦衡摆摆手,脸上多了几分真诚,说道:“庞宣,你还真误会我了,我这是给你一个机会,虽说你是必死无疑,但若你供出平安郡、甚至是雍州各级官员的罪状,你妻儿、母亲、甚至是你那贵为一郡之守的父亲都可以不死,若你立功,我还可以给你家人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如何?”

庞宣仍有疑虑,微微皱眉道:“当真?”

秦衡点点头,目光如炬,安抚道:“当真!我只要这各州郡县各级官职与钱粮,杀你那没了官职的父亲又有何用?”

庞宣叹息一声,尔后睁大眼睛,咬紧牙关,答应道:“好,我招,我全招。”

那两名侍卫主动走了过来,在秦衡面前行了半跪之礼,抱着拳,毕恭毕敬地喊道:“谢殿下救命之恩。”

秦衡脸色平静,说道:“姚刚,李冲,你们起来吧,若我能救而不救,还带什么兵。”

姚刚与李冲两名侍卫面带微笑,再次抱拳,“谢殿下”。

秦衡几人正回收羽箭之际,都尉向训与那名返回县城的侍卫率领着十余骑匆忙赶来。

众人拖拽缰绳,停住马后,向训面露喜色,朝秦衡秦月等人半跪抱拳,大喊道:“太平县都尉向训率县垒亲兵什前来护驾。”

秦衡大喜,毫不迟疑地安排道:“向都尉,快快请起,先不说别的,你马上把你的亲兵什交予唐司马指挥。”

向训再次抱拳,毫无怨言,“小尉遵命。”

秦衡转向唐源,面容转而严肃,命令道:“唐司马,你与一名侍卫率领这一什兵力赶到县城南门,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擅闯城门者杀。”

唐源抱拳领命,转身便率领着一名侍卫与一什县卒,骑马奔回太平县城。

秦衡望着黄平,脸色不变,命令道:“黄校尉,你带着两名侍卫,立即赶回长安,向王爷说明情况,再向王爷请求援兵。”

黄平欣然领命,与姚刚李冲两名侍卫沿驰道向东疾驰后,向训面带羞愧,朝秦衡拱手,抱歉道:“殿下,其余两纵六十余人无马可骑,正快速奔跑而来,还望殿下稍候片刻。”

秦衡脸色平静,摆摆手,“无妨。”

向训口中的两纵兵力赶到后,花了半个时辰,扒下地上尸体的衣衫,将庞宣与几名匪兵俘虏捆绑得结结实实,收拾了散落在地的弓、箭、军刀,用剩余的衣衫包裹好,再用二十余匹马驮着,牵着缴获的一百三十余匹甲等战马,便一刻不停地赶回太平县北门。

秦月在北门前停马,面带笑容,语气却不容置疑,要求道:“明夷,念儿,敏儿,已经不需要我们留在这了,我们到河边洗马去。”

三人纷纷微笑着点头说好。

……

太平县南门,外门早已关闭,而守卫城门的一纵分东、南、西列阵于瓮城城墙,纵长与一名亲兵则站立于北城墙,共三十余人早已严阵以待。

随着消息的传播,太平县县令高廉、高廉的五品随从、判官史祁、给事等各级官员只简单收拾细软,拖家带口,也齐聚余于内门里侧。

那纵长昂首挺胸,颇有气势,喊道:“大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外出,各位大人,请回吧。”

那给事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晃了晃,挤出一脸笑容,贿赂道:“我们这有三百多两银票,请兄弟们笑纳,也望兄弟们通融通融,我们绝不忘今日之恩,日后若我们返回县城,定会再行答谢。”

那姓严的纵长挥了挥手,讥笑道:“许给事,好大的手笔,实话跟您说了吧,别说是每人十两了,就算是一千两,也没有人愿意为你们卖命。”

高廉双眼紧盯那姓许的给事,满眼怒意,斥责道:“许普,这几年你至少捞了三十万两,没错吧?为何你只愿意花三百两来买你全家的性命?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许普恼羞成怒,反驳道:“你捞的比我还多?为何你一两都不曾拿出来?”

“因为那不仅没用,反而有害。”

高廉不再理会许普,而是瞪圆眼睛,依然颇有威严,指着那纵长,命令道:“严季,本县令命令你们,立即开启城门,让城内客商出城,否则,定斩不饶。”

判官史祁神色紧张,附和道:“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纵长也敢抗命不成?”

纵长严季冷笑一声,反问道:“高县令,史判官,难道你们还敢违抗大殿下的命令?”

高廉恶狠狠地盯着严季,却强压下心中的愤怒,诡辩道:“哪有什么大殿下?分明是向训意图谋反,胡乱编造出来的。”

这时,严季远远望见唐源两人率领着十名县卒快步等城,面有喜色,指着那十余人,说道:“我只是八品武官,身份低微,说不得准,您不妨问问他们。”

高廉顺着严季的手指,转头看了一眼,顿时心中了然,一时又不知所措,愣在当场。

唐源见有数十人聚集,无情地大喊了一句“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外出,擅闯城门者死”,便与其余十余人一同取下弓箭,以备不虞。

高廉心中不服,质疑道:“大殿下既无官职又无权力,凭什么发号司令?”

唐源冷笑道:“就凭殿下是王爷的亲生儿子,就凭殿下武艺高强,就凭殿下胸有伟略,够了吗?”

高廉依然满脸轻蔑,追问道:“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官面前说话?”

唐源面无表情,大喊道:“左步军甲旅司马唐源。”

高廉面无血色,回头看着身旁的五品中年武夫,邀请道:“余观,敢不敢和本官一起冲击外门?”

那姓名为余观的中年武夫满脸惊愕,指着前方的城墙,讽刺道:“高县令,那是瓮城,别说我区区一个五品武夫,就算是一品,也得被乱箭射死。”

高廉面容凝重,劝说道:“余观,你别忘了,你可是没少仗着本官的权势作恶,若你龟缩不前,到头来还是个死,可若我们奋力一战,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余观无可奈何,叹息一声,“也罢。”

高廉拔出铁剑,喊了一句“冲”,便与余观率领着数名同样作恶多端的仆役,盲目地冲进瓮城内。

已然靠近的唐源满脸不屑地摇摇头,率领着城墙上的四十余人,朝高廉几人射击,轻而易举地将其射成刺猬。

内门里侧的众人纷纷脸色大骇,完全没了先前的气势,虽依然忐忑,却也只好屈服,迅速地逃离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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