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儿得令。”
……
赵衡府邸内院,内监绿萍、绿荷、黄菊、黄梅等十二名女官正书写着喜联、告示、请帖。
有一名女官抱怨道:“看来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嫁人了。”
绿萍显然有些气愤,反驳道:“夫人说了,只有副令才必须留在府中,其余女官二十六以后便可出嫁,你能当这副令?”
黄菊附和道:“即便当上那副令,我们也能生育自己的孩子,那何必再依附男子?”
绿萍向黄菊点头示意后,面带笑意,显然有些期待,说道:“夫人也说了,将来我们的孩子会和殿下后代通婚,再往下一代,便都是皇族血脉。”
又有一名女官好奇,问道:“只有我们自己如何生育?”
绿萍冷笑道:“我们通政司将来也管天下刑事,寻几名犯事男子,有何难哉?享用完再杀便是。”
“毕竟我们女子体力弱,如若那男子对我不利,又该当如何?”
黄菊解释道:“如今,我们每日都跟着太夫人练习一个时辰的剑,接下来,若我们能当上副令,那我们便开始练内功,如此练个五六年,我们便能如裘夫人、岳夫人一样,玩弄一名犯事男子又有很难?”
黄梅附和道:“不错,男子凭什么视我们女子为玩物?”
绿荷反问道:“殿下不也是男子吗?”
绿萍焦急地回应道:“殿下哪一样?殿下可曾欺负过我们?殿下可是连我们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一众女官皆颇为认同,又纷纷竖起拇指。
众人简单谈论一番后,便在内监女纵的协助下,在府中各处张贴喜联,在县城各处张贴告示,又将请帖送往县衙主簿以上官员以及都尉以上将士。
……
府邸厨房,四十余名厨子与六十余名丫鬟一起忙碌着宰杀那五六百只鸡、五六百百只鸭、五六十头猪,都生怕误了时辰。先前,他们只不过是县城各府的下人,就算从早忙到晚,一家人也不能吃饱穿暖。如今,一家人在安北租了田地,也被免了徭役,饱暖无忧,而厨子丫鬟们更是能天天吃肉。他们便少了许多偷奸耍滑,多了许多勤勤恳恳。
……
午后,随着消息的传开,有近万人陆陆续续地涌进那小小的县城,都要目睹这位大殿下的风采。先前,他们只是县城内各家的佃户,只依靠着不足两成的收成勉强存活,而县城里的老爷们宁愿用粮食来饲养禽畜,也不愿给他们再增一分。如今,那大殿下不仅给他们租了地,还给他们分了一年的粮食,让他们如何不感激?
未时,赵衡骑着白虎,翟明夷抱着赵雪与小映红骑着白象,两人身后缓缓跟着八辆披着红绸的马车,由佩刀女兵护卫,巡游县城内各条大街。众人所到之处,在街道边围观的百姓皆跪地磕头,纷纷大喊“拜见大殿下”,声音此起彼伏。
酉时,赵衡府邸正厅,翟升杨蕊端坐主位,翟明夷端坐左侧,其余宾客或站或坐于右侧。赵衡居正厅前方中央,岳姗居左,张惠居右,裘芳、青柳、青莲、秦念、方盈、孟巧居于三人身后,一同向翟升杨蕊弯腰拜了三拜。八名妾各自敬了茶,待赵衡端坐翟明夷身侧后,便齐齐转向二人,也拜了三拜,又向两人敬了茶,尔后礼成。
……
原给事徐府,如今的亲卫步纵驻地,一名列长望了一眼赵衡派人送来的酒食,两眼发光,咽了咽口水,感慨道:“都尉,我们终于可以大醉一场了。”
步纵都尉向训摇了摇头,说道:“这肉可以随意吃,但那酒是庆功酒,不能喝。”
那列长瞪大眼睛,又拍了拍自己耳朵,压低声音,问道:“都尉,我没有听错吧,是庆功酒?”
“不错,就是庆功酒。”
“难不成明日有动作?”
向训微微皱眉,说道:“我也不清楚,但殿下命令说,明日丑时二刻集合,寅时整出发。”
向训顿了顿,命令道:“你立即传令下去,任何人都不得外出,违令者斩。”
“是,都尉。”
……
骑营营帐内,校尉邓轮向身边的列长命令道:“你传令下去,命令全营喂食战马、准备兵器、明日丑时二刻准时集合,集合之前禁止外出,再告诉全营,说殿下送来的酒是庆功酒,现在不能喝。”
“是,校尉。”
……
翌日丑时二刻,赵衡从自己府中、岳扬处、以及县衙搜罗了一百六十余匹马与三十余辆马车,旋即命人将其准备妥当。
寅时整,邓轮率领着骑营在前,赵衡、翟明夷、岳姗、裘芳率领着向训以下亲卫步纵骑马在中,杨蕊、青柳、青莲率领内监女纵乘马车在后,再由新近招募的马夫驾车,又由岳姗兄长岳松、岳柏为向导,浩浩荡荡地出了东门,直奔安东县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