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应该谁来担任内务司正令一职?”
“不如让念儿兼任教导司与内务司正令,再让盈儿担任给事司正令?”
赵衡问道:“念儿,你以为如何?”
秦念仍有疑虑,说道:“可是如今师娘正管理着丫鬟呢。”
翟明夷打趣道:“念儿,你现在倒是糊涂了,在这府中,谁不听师父师娘的?”
秦念尴尬笑道:“那倒也是。”
赵衡说道:“惠儿,现在兵事司与内务司人手不足,你与巧儿带着绿萍绿荷等六名女官,整理一份女兵父母名单,让林镖头派人前去接过来。”
“好,公子。”
这时,孟巧眼中有些泪珠,喃喃道:“公子,姐姐,珊儿和惠儿她们各有所长,巧儿却什么都不会,巧儿真没用。”
“巧儿,来,坐公子腿上。”
孟巧乖巧地偎依在赵衡怀里后,赵衡抚摸着孟巧的脸颊,轻声安慰道:“巧儿还年轻,若巧儿好好学文,好好练武,将来必定是文武双全。”
“嗯。”
……
长安城,王府赵田卧室,赵田怀里抱着一名二十一二岁、身材妖艳的女子,长舒一口气。
片刻后,那女子泪眼婆娑,显得有些委屈,说道:“王爷,瑶儿父亲刚刚派人送信来说,大殿下给瑶儿的族叔编织了一个掳掠百姓的罪名,未经审判便杀害,还将族叔家中的财物搜索一空。”
赵田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哦”字。
正是王宏长女的王瑶顿时泪流满面,抽泣道:“瑶儿真的很怕。万一他盯上了瑶儿父亲,那该当如何?而且,那大殿下毕竟是私生子,别说继承王位了,就算是进入族谱都不可能,如若将来他得了势,别说是赵江赵山两个嫡子了,就算是我们的孩子,他也不会放过,还请王爷给我们的母子一条生路。”
王瑶见赵田脸色微变,连忙补充道:“王爷不是就是觉得亏欠大殿下吗?王爷又送令牌又送美女又送宝马的,也足以补偿他了,这安北县的财物也够让他挥霍一辈子了。更何况,依瑶儿看来,当初王爷向华山提亲时,华山的过激反应是装出来的,如若不是,大殿下与华山又怎么如此亲密无间?大殿下跟长安五万甲等精锐本来就颇有渊源,而他又与范尚书眉来眼去,如若大殿下在立有军功,他背后便会有八万精锐,只怕会尾大不掉。还请王爷三思。”
王瑶将赵田双眼紧闭,眉头紧锁,闭口不言,便摇晃着赵田手臂,娇声喊道:“王爷。”
赵田不耐烦地说道:“够了。”
……
长安城,卫府,吏部户部两部尚书卫崇、吏部侍郎陕州牧林甫、户部侍郎郭忠、长安府尹王宏齐聚于客厅。
王宏迫不及待地说道:“卫侯,那小子胆大妄为,居然把我的族弟也杀了,不知我们该如何是好?”
郭忠劝慰道:“王府尹,稍安勿躁,这火还没烧到长安城呢。”
王宏大怒,说道:“被杀的又不是你们的族弟,你们当然不急,但是,若是那小子发了疯,有谁能逃脱?”
郭忠说道:“上一次紧急朝会你不也去了吗?想必你也明白,王爷是不会让火烧到长安城的。”
王宏心有不甘,争辩道:“假若王爷不在,那我们的死期便到了。”
王宏眼珠一转,建议道:“不如我们在十二月黄河结冰时,在各地起兵,而后伙同东魏灭了西秦,如何?”
林甫勃然大怒,指着王宏鼻子,说道:“王宏,我们已经投降一次了,难道你要我们做三姓家奴吗?更何况,王爷对你也不薄,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卫崇接连敲了数下拐杖,怒道:“糊涂!王爷巴不得我们起事呢。如今东魏难以越过华山,又不能穿越北汉袭击临晋,如若我等起事,便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若西秦没了,东魏也就没有了掣肘,就算我等投降,哪还有我等活路?”
王宏追问道:“卫侯,哪该如何是好?”
卫崇与众人商议一番后,客厅各人纷纷冷笑不止,又纷纷欣然应允。
……
翌日十一,赵田书房,朝会临近尾声,诸项事务商议完毕,卫崇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起,拱手说道:“臣斗胆,请王爷及早设立太子,以免国内生乱。”
范离当即反对,说道:“王爷,如今诸子年幼,不知其能其德,确实不应该早立太子。”
“自古至今,哪朝哪代不以嫡长子为太子?哪需要论其能与德?”
“非也。如今正当乱世,如若太子不当其位,我西秦必亡。还望王爷三思。”
赵田怒道:“好了,立太子之事以后再说。”
卫崇以退为进,说道:“王爷,大殿下与华山长女岳姗的婚期已近,但毕竟大殿下是私生子,而又是纳妾,王爷实在不宜在王府为其举办婚事,否则必将为天下人取笑。”
赵田见范离正要争辩,向他摆了摆手,将他制止,说道:“那就让他在安北县自行举办。”
卫崇微喜,与林甫、郭忠一同拱手喊道:“王爷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