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荀景珩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乳名被荀英菊定位‘珩哥儿’,晚上珩哥儿被饿醒过一次,幸好荀英菊早早让人备下米汤,一只在灶屋里温着,孩子哭的时候直接端来味。
因着孩子太小,根本无法自己喝,荀英菊只好耐着性子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看着珩哥儿吃一口哭一声的样子屋里的几个女儿心软了,纷纷过来帮忙。特别是荀英菊,心疼孩子小小年纪便离开了父母,普通人家的孩子,这是好也会在父母呵护下慢慢长大吧。
第二天一早,荀英菊早早起来,转身看了一眼被薄被包着的小肉团子,睡的正香。昨晚下工后,荀英菊交代过蔡二叔,今儿不必他陪着去镇上,由两位表哥赶牛车去镇上送卤味,昨天计划荀英菊和两位表哥一同去镇上卖卤味,现在计划全变了。
因着担心珩哥儿,荀英菊决定两位表哥要去,雨声要跟着去,荀英菊自己也跟着去一趟,把今儿要买的东西全买回来,还要买一只下奶的羊,每天挤些羊奶给孩子喝,这样营养才会丰盛。留春眠在家照顾小珩哥儿一会儿,很快荀英菊就能回家。
于是今早牛车出门时就很壮观了,一车卤味和菜,还有四个年轻人坐车上。到了镇上,荀英菊和白玉江先下车去早市上购买需要用到的东西,买了二十多斤猪腿肉,又买了几根大棒骨,同时把需要的卤味食材一起带走,接着去来的早的摊位上买了五十斤干菜,接着又去买了二十斤豆腐,几十人的饭菜,一顿饭的食材绝对不少,这些也看看只够吃上两天。
其实还需要买一袋子白面,只二人无法带太多,只得等会儿牛车来了再去买。荀英菊把买好的东西都堆放在自己的小摊位上,请白玉江看守,自己则去早市上买了一只正下奶的母羊。
再回来就见白玉城和雨声也回来了,雨声把从悠然居得得银钱,足有六两银子交给荀英菊。接下来留白玉江和雨声在摊位上准备好预定顾客的卤味,最后把剩下的卤味卖掉,由白玉城和她一起赶着牛车把物资拉回家,路过米粮店时,荀英菊足足买了三百斤白面,足足花了四钱半银子。
“菊表妹,银子不能这样花,村里人过日子,节俭些,手里总要攒些才好。”白玉城见荀英菊花钱如此大手大脚,心脏扑腾扑腾直跳,他不知什么大道理,却知道过日子就该节俭些。
“表哥,我平时不这样的,这不是家里有事儿吗?”荀英菊心里好笑,暗叹自家表哥人太实在了。
为了速度快些,荀英菊直接把奶羊放车上,一路回到家里,也刚到辰时初,小院内已有不少人,仔细一看竟然是白家人。
辰时初,白家人就到了,看来一家人卯时就出门了。再仔细一看,好家伙,白家竟来了十多个人,几个舅舅不说,还来了四五个十几岁半大小子,就是白老头也巴巴的一起过来,荀英菊猜测,应该是想看看女儿家里要建个生么样的房屋。
又在灶屋见到白氏和春眠,立刻担心起来,和白玉城说了一声,卸下车上的东西后,再去镇上帮雨声个二表哥。
说完,不管别人直接跑进东屋看珩哥儿,果然,小家伙儿已经醒了,不哭不闹,睁着大眼睛四处张望,见荀英菊过来,嘴里吐着泡泡,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四处张望。
见小家伙儿不哭不闹,荀英菊拿了刚买回来的小泥炉,去灶屋取了炭火放进去,端端正正摆在屋内,又拿了一只大瓷碗接了半碗羊奶,羊奶有膻味,又去灶屋放了些醋,这样煮熟后,便没味道了。
白家人不知荀英菊正在做什么,打过招呼后见荀英菊忙的脚不沾地,还出言夸赞了几句。
“菊丫头就是能干,比我家那丫头强多了。”白老二媳妇儿刘氏眼露羡慕之色,想起自己啊女儿,每天背着背篓出去挖野菜,吃不饱,面黄肌瘦的模样,再看看荀英菊白嫩嫩的模样,就是她的丫头也被养的面色极好,她就开始心疼起自家闺女了。
昨晚听男人说,来荀家做饭每天都能得十文钱,就想着一定要得到这份差事,得些银钱,家里人日子过得宽泛些。毕竟老大家的小子和老三家的小子已经来这边儿做工了,工钱不说,每天的吃食都要好上不少。
女儿被夸,白氏开心,能有自家闺女这么赚钱的姑娘还真不多,便是荀府里都没几个,心里那份自豪更盛,嘴里却说:“她呀,就是瞎折腾,我拗不过她,就随她去了。”
“四姐这是变着法子跨闺女呢?”荀英菊的六舅母徐氏闻言,嘴上笑呵呵的奉承着白氏。
白家妇人过来了这两位帮忙,一家子过来时还没吃饭,一大早四人就在灶屋里忙活。还好昨儿准备了不少白面馒头,现在只需熬些白米粥,准备些咸菜就可以吃一顿,在白氏想来,外人都可以吃白面馒头,没得自家人要吃杂面馍馍。
两个舅母都是手脚麻利的人,很快一大锅清粥就出锅了,白氏给每人煮了一个水腌鸡蛋,腌鸡蛋是荀英菊准备十几天前腌的,当时白氏不解,现在觉的女儿太有先见之明了,又切了两盘子特地留下来的卤肥肠,两大盘子馒头用大木盆端上桌,刘氏、徐氏和春眠则给每人盛了一大碗米粥。
“怎么是白米粥?”白老头看了看桌上的吃食,微微皱眉,给做工的人吃好些就算了,家里人随便吃点儿就好,怎么也准备这么好的吃食,这不是浪费吗?
白氏有些畏惧白老头,被这样一吼,脖子缩了缩,不敢争辩。
“外公,今儿舅舅们干的都是体力活儿,不能亏了嘴巴,亏了身子,伤了底子,以后想调养也没法子,身体最重要。”听到外面的声音,荀英菊丛屋里出来,帮白氏说话。
果然,白氏听了感激的看了女儿一眼,几个舅舅和表哥听了眼睛都有些发红。坐在灶屋的刘氏和徐氏也是默默吃饭,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