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啊,你怎么能如此胡说八道呢,你这是在为娘心口狠狠捅上一刀啊。”
“你个不孝女,我和你娘这三天为了找你,可是吃尽了苦头啊!”
两相对比,总是更偏向两位老人。
“好了,你们各执一词。老人家,我且问你们,既说她是你们女儿,可有证据证明?”闻人谨问道。
二老对视了一眼,老翁立即道:“有有有,这丫头的生辰八字我带着呢。”
说着,老翁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闻人谨接过,看了一眼,问道:“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可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
“我……我叫,胡琳。生辰记不清了,约摸记得是三月半左右。”姑娘回答得局促,生怕自己回答错了什么。
“官爷,你瞧,是不是对应上了,这丫头的生辰是三月十七。”
那纸张果真清楚地写着,姓名,生辰,并无差别。
“确实,这生辰上记载着同你说的是一样的。”闻人谨道。
“这,这怎么会呢!”胡琳惊讶极了,一把将纸张抢了过来,“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闻人谨将纸张收回,“这上面有公印,确实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官爷,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是他们女儿,我不能跟他们回去,我不要跟他们回去!”胡琳情绪颇是激动,哭喊着。
“官爷,是我家丫头不懂事,给官爷惹麻烦了,我们这就带她回家。”
“丫头啊,我们走!”
老两口上前要去拉胡琳,可被她一下子避开。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官爷,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救救我!”胡琳死死拉着闻人谨不放手。
闻人谨身后两位士兵上前将胡琳拖开,“不得对我们将军无礼。”
“官爷,我真的不能跟他们回去,回去我便活不下去了!”
闻人谨看着她,神色严肃起来,“该女子满嘴谎言,当街闹事,押回去,交给县令!”
此话一出,胡琳跟两位老人都变了脸色。
“官爷,这丫头虽然不懂事,但到底是家事,不用押回去吧。”
“是啊官爷,给这丫头一个机会吧。”
“当街闹事,妖言惑众,岂能就此放过,你们两个,押走。”
“是,将军!”
“官爷,我没有说谎,没有说谎!”
然而,闻人谨并没有理会。
两位老人看着胡琳被抓走的方向,对视了一眼,不再吭声。
待人群散去,闻人谨这才开口道:“二位老人家受惊了吧。”
“无妨无妨,就是闹到如今这局面,我和孩子他爹,心痛啊。”
“我们两这辈子就这么个女儿,本想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可这孩子,心大得很啊!”
“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敢问二位老人家如今在长都做些什么?”
“我们两祖籍都是汕州的,一直都在老家替人种田。大约半年前,我在长都的大哥病死了,留了块田给我,我们才搬到长都来。虽说是贫苦了些,到底也能自给自足。”
“是啊,本想着这日子好起来,就给这丫头说了门亲事。可这丫头,见多了长都的繁华,心啊,就安分不下来,还闹到这般田地,唉……”
二老皆重重叹了口气。
“原是如此,半年前才来长都,怪不得听着还有挺浓的汕州口音。”闻人谨笑了笑,眼眸却有些深邃。
二老表情顿时凝固,随后才缓了过来。
“我和老伴没读过书,一辈子的老实人。”
“是啊。对了官爷,那丫头押回去,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啊,会不会严刑拷打啊?”
“押她回去只不过是提个醒。若她没有藏着事,就算严刑拷打,也问不出什么,长个教训便是了。”
“是是是……”二老暗暗交换了下眼神。
闻人谨默默看入眼中。
“官爷,这生辰八字能否还给我们?”
“还不行。另外,还得需要两位走一趟,调查些事情。”
“这,我们还有什么可调查的?”
“对啊官爷,刚才的事不是都弄清楚了,我和老头子回去能调查什么啊?”
二老着急忙慌道。
闻人谨脸色严肃,上前一步,掷地有力道:“调查你们拐卖人口一事!”
二老脸色煞白,互相看了一眼,转身就要跑。
奈何,转身才发现已经被士兵围住了。
“拿下!”闻人谨一声令下。
“住手!”
倏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