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同不知道一个时代富起来的人是不是只能是少数。
反正他看见的大河村只有寥寥几座院子能肉眼可见的看出是富贵之家。
其余的房子大都是茅草屋,家境好一点的,房子上能安上两片瓦。
可那些富硕之家,最差的也得有个三进的院子。
眼看太阳便要落山了,现在应该是放工的时间吧,这人流怎么还没有走来。
陈书同有些疑惑,便和张之玄往村子的深处走了走。
转过几个拐角,便听见了皮鞭抽打血肉的声音:“你个瘪犊子,竟敢偷俺严老三的油!看俺不打死你!”
陈书同已经开始想像着一给吹胡子瞪眼的地主老财在拿着皮鞭抽人的场景了。
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听到被打之人的呻吟声。
他们在走过一段烂泥路,来到了一片空地前,看见了前面站成两排的农工。
他们并不打算从中挤过去。
陈书同还是挺高的,一米八五的身高足够他踮起脚尖看到里面的情况了。
受害者已经死了,被打成一团烂肉挂在骷髅架子上。
行刑者似乎已经发泄完了怒气,转过头看见了踮起脚的陈书同。
三十多岁的陈书同虽然经历过风霜,可那双锋利的眼睛,还是把他和那些双眼麻木农工们区分出来。
严老三卷起鞭子,粗犷的脸上挤出笑容,走了过来对他说:“客人这么晚了还来我大河村,是有什么要事吗?”
说完,严老三朝四周挥了挥手,这是可以放工了的意思。
人群四散,没有发出一丝杂音。
陈书同一如往常拱了拱手,同样挤出一个笑脸,对严老三说到:“此时叨扰阁下,只是因为我的陈氏作坊现在已经拥有生产能力了,鄙人想与贵方合作,为鄙人的作坊提供些猛火油。”
严老三眼底冒出了一丝精光,来了几分好奇,说到:“哎老弟,你那作坊到底是做什么的,居然能请得动这么多修士为你干活。”
陈书同呵呵一笑,说到:“这个嘛,等到日后你就知晓了,不过这猛火油,你是否能贩我一些。”
严老三将鞭子挂在腰间,故作不满的说到:“老弟不是在开玩笑吗,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那还怎么说自己是一个生意人?来来来,里边请,里边请。”
几人走进屋内,这是一间地主家专门修出来看管劳工们干活的房子,陈设有一些简陋,但还是能拿得出几套茶具。
严老三随意地取出一些茶叶,随手扔进壶中,拿起一旁火炉上的铁壶,开水一冲,就倒到杯子里向陈书同他们推了过来。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严老三摇着头笑到。
“呵呵,无伤大雅,我们也是一介粗人,有碗茶水就可以了。”陈书同笑到。
“那接下来就该谈正事了吧。”严老三坐下来说到。
“好吧,我那个作坊,每日需要的猛火油可不是一个小数,不知你一家能否吃得下。”
严老三皱了皱眉,没想到客人竟然刚刚开始谈生意,就想给他施加压力,不过为了能谈下这笔生意,还是回答到:“你要多少,我看看我的产量够不够填饱你的胃口。”
“大概一天需要十吨吧。”陈书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