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客人已经到了！”

秦雅抱着手提电脑，戏谑地说道。

“好，我马上就来。”

十分钟以后，唐琛带上墨镜，一本正经地坐到了当事人面前。

“吴先生，你好。我是这家事务所的负责人，唐琛。我身边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秦雅。”

“嗯，唐先生，秦小姐，你们好。”

听到“合作伙伴”四个字，秦雅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难道是……要升职加薪了吗？

“秦雅，准备记录。”

“是，老板。”

秦雅回过神来，迅速打开电脑，迟疑着看了一眼面前颓废沮丧的男子，手速飞快地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吴道国的爱情故事。

“吴先生，咱们直奔主题，可以吗？”

“嗯，好。”

男子点了点头，从面部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有些紧张。

“对象介绍，婚恋咨询，心理疏导，测字算命，占卜解梦，专业清洁，您想选哪一项？

“婚恋咨询……不对，应该是心理疏导。”

“还是不对，是婚恋咨询。”

吴道国低着头，左右摇摆，始终犹豫不定。

“选择困难症？”

唐琛取下墨镜，十分诧异地问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吴道国急忙解释起来，随后十分局促地问了一句：

“您能先说一下，这里收费标准吗？”

这才是个正常人么！

出来消费，怎么能不问价格呢！

唐琛递微笑着递给他一张白纸和一支笔，神色自若地说道：

“大牛事务所，价格是由客户来定的。”

“由我来定？”

“是的。”

吴道国满脸警惕地看着唐琛，仿佛自己一脚踩进了陷阱里面。

现代商业逻辑里面，看似免费的东西，往往才是最贵的。

“吴先生，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事务所的收费标准，是按照客户的满意度来确定的。如果您对我们的服务感到非常满意，在您的能力范围内，给多少都可以。如果您觉得服务不满意，那就是我们浪费了您的时间，自然不能再找您收费。”

说话时，唐琛下意识瞥了一眼秦雅。

为了博取眼球，制造噱头，秦雅一早就为事务所设定了一套全新的经营理念和营销策略。

秦雅的逻辑很简单，即使业务上赚不到钱，也得把口碑赚足了。

这其中，老板唐琛的人设，包括开场白，谈话内容等等，都是秦雅精心设计的。

当然，昨日老先生的委托，完全是出乎意料的。

吴道国看着眼前的纸笔，突然苦笑了一下，很是勉强地挤出一个并不快乐的笑容。

随后，两人同时沉默起来。

“老板，东西到了，我去前台取一下。”

唐琛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去吧。”

吴道国拿起笔，眉头紧锁地看着面前那张白纸，始终无法下笔，“哒哒哒”的高跟鞋声，一步一步，恰好踩在自己的心跳节拍上。

“老板，你要的花！”

秦雅再次走进待客厅，手里捧着一束色泽鲜艳的向日葵。

吴道国一直低着头，豆大的汗水早已挂满了额头。

唐琛接过向日葵，比划了一下手势，示意秦雅留下打开手机录音，暂时回避一下。

秦雅收起手提电脑，微微点了点，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默不作声地离开待客厅。

“吴先生，咱们言归正传？”

唐琛敲了一下桌子，顺手将手里的向日葵推到了对方面前。

“这束向日葵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吴道国突然抬起头，面色惊恐，眼眶湿润，表情复杂地看着唐琛，身体也忍不住开始发抖。

“唐先生，您这是……”

“我在你的心里，看到了一簇热烈，纯粹，但却久久无法熄灭的火苗。还有，向日葵的影子。”

吴道国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像触电一般，惊讶不已。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了吗？”唐琛客气地问道，再一次戴上了墨镜。

“她是我的前女友……”

吴道国支支吾吾地说起来，整个人依旧游离在情绪失控的边缘。

“等等，吴先生，关于您和您的前女友，我有一个问题。”

唐琛刻意停顿了一下。

吴道国满脸期待着看着唐琛，几秒钟后，突然反应过来：

“爱过！”

“好。”

唐琛微微一笑，继续开口说道：“您似乎不太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