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最新推出的尼龙丝袜,这在爱尔兰那样的大都市才买的到的,你可以买一双送给自己的女朋友,我想她很高兴的。一双只要8铜币”。聊着话题,一名穿着棕色外套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有着和自己年龄不符的八字胡,闷热的天气让他里面的衬衫都有些湿透了,为了体面他不得不穿上较厚的外套。尽管阿拉姆泥土味让他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不过还是走上来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不好意思先生,我还没有女朋友”。阿拉贡勉强笑了笑回答道。
“也许可以送给你的妹妹。这可是最近大都市都流行的东西,收到这份礼物我保证她一定会喜欢的”。年轻人有些不甘心的继续说道。
“我真的不需要而且我没有妹妹,再见”。阿拉贡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没问题的,先生,祝你好运”。
等走了一段距离,阿拉贡才笑了笑“我想他刚才一定听见我们聊着一个女孩的名字了”。
“这些奸商,单马街的物价总是会比其他地方高出一些,这种袜子在青草二街才卖65铜币”。阿拉姆肺腑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你已经准备好要买一双送给爱丽丝吗?没准她会很高兴,可惜他刚才问错人了”。阿拉贡的手靠在阿拉姆的肩膀上,回头指了指刚才那个小贩。
“是杨子林和我说过的。你知道的他在酒馆上班,至于丝袜这不符合她的气质,而且被这种东西包着脚怎么都不会舒服才对”。
“你还真不懂女人的喜好,等你去到了爱尔兰或者是梭墨帝都可不要再说出这样的话,这会让那些女士对你翻白眼的”。阿拉贡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问题,说不定我会比你更早结婚,我的孩子可能会有一个年纪比他小的哥哥”。阿拉姆不得不承认,这些玩笑让他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这周五又到了该交租的时候了,你店铺的事情有没有去找工会解决?”阿拉姆问。
“不太好谈,工会都是古洛顿人他们似乎不太愿意帮助我解决面临的问题”。阿拉贡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这些家伙成立的工会是摆设么?阿尔玛菲难道不知道周租是违法的?谁能保证一家枪械铺每周都能接到新的订单。双马镇的法律简直如同地底的鼹鼠,不需要他们的时候就出来了”。阿拉姆愤愤得道。
“这里是帝国边境,人治大于法治再正常不过了。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不过幸好昆图斯他们已经在寄信的时候将支票也寄了过来”。
“支票金额写的是多少?”
“7银磅”。阿拉贡淡淡的说道。
阿拉姆则是有些吃惊这个价格,要知道普通人一个月的薪水也就15银磅,换算成铜币也不过15铜币。譬如高薪的医生,一个月也不过25银磅左右。
“这么多?”
阿拉贡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回答“他们要的不是古洛顿85式步枪,他们要的是奥布恩帝国81式步枪。而且还需要一把奥布恩82式手枪。这基本接近于成本价了”。
“他们未必有些太贪心了”。
“听说他们在比得镇遇到了一些麻烦,这两天他们应该就会回双马镇了”。
“让一让,让一让”。不远处传来浑厚有力的声音,只见不远处原本道路上的行人分到了两旁,中间是几个警察走了过来。左手握着裤兜上的枪柄,腋下还夹着黄色纸袋包裹的文件夹。肩章是一个银色的铁饼,代表着他们是这里最低级的警员。但是也是大部分人不敢惹的存在。
“又是这样,最近电杆下面已经贴满了通缉令”。
“有谁能告诉我?你们真的见过这些通缉犯吗?”
“谁说不是呢,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鬼被卖到科威特王国或者是爱尔兰修铁路去了”。
“不一定,也许是被拉去和格林帝国打仗了。听说最近南方人口一直吃紧”。
听到了谈论,阿拉姆和阿拉贡都是面色一沉,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了。果然,当警员靠近时,他拿出夹在腋下的文件夹。翻开后又从裤兜取出胶水瓶。将手中的胶水涂满在纸的背后,又将通缉令贴了上去,并且覆盖住下面早已经泛黄风化的另外一张。上面是一张年轻的男头像,样子大约2多岁。下面描述着他的所犯的罪行。这个年轻人在青草街四街犯下了杀人案。红色的字写着通缉悬赏的金额为12银磅。用手抹平,身后另外一名警员则是拿出了记事本。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钢笔,将笔帽咬在嘴里,在手中的笔记本上书写着什么。
突然,人群中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冲向警员。推开最前面贴告示的那个警员,一把扯下刚才贴上通缉令。只不过胶水粘的太紧,只撕下来上半部分。
站在最前面的警员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手中的文件夹也掉在了地上。几张不同肖像的通缉令散落了出来。警员有些恼怒,抢过中年男子手中的纸张,有些生气的说道:“该死的哈里蓝人,你的泥巴弄脏了我今天才清洗了的衣服,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洗的这么干净。你这可是袭警!!”说完掏出了腰间的格林8式左轮手枪恶狠狠的将枪瞄准了那个中年人的脑袋。
“你们这些骗子,我的儿子根本没有杀人,他不是通缉犯!我要告你们诽谤”。中年男人摆正了身子挥舞起手中只有半张的纸的通缉令,面对着警察的枪口,旁边一名警察则是一个枪柄将他击倒。
“亨利,不要和疯子计较,你在这里开枪了,到时候违反了宪法倒霉的还是我们自己而已”。那个警员收回了自己手中的枪,用手握在亨利的枪膛上,将枪慢慢的压了下去。看着倒地受伤的中年男子,那个叫亨利的警察这才满意的将手中的枪放进了自己的枪套中。捡起地上的文件夹和散落在地的通缉令。拍了拍上面的污渍。斜眼看着地上的中年男子。
“这一点不意外,先生,你们的生活并不富裕,据我了解,送信员的薪水还算不错,前提是不乘坐公共马车或者是有轨电车。可是你的儿子已经成年却一直没有去找工作,你说这是为什么?”警员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档案资料。
“那是因为”。中年男子一时语塞。
“让我来替你回答。去年,嗯?年初的时候你的儿子曾参与了一场反对政府法案的游行,并且出现了暴力冲突。他打伤了我们两位警员,今年4月我们又在警局见到了他,他入职了酒保的工作,但他却偷走了一瓶价值6银磅的威爵士。要不是亨利在你家中找到了那瓶酒,我想你的儿子现在一定还在蹲监狱。中学三年级辍学后,这位先生就没有一份工作超过一年。这是他的认罪书,我并没有兴趣将这些内容全部读出来。但就结合这两件事来看。我想说他为财杀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经过警察的诉说,周围的人有些已经开始无奈摇头,有些则是若有所思。
“我儿子没有杀人!他没有!”周围质疑的目光和疑惑的眼神让中年男子整个身体都在发颤。他试图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再颤抖,显然他无法做到。
“哦,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的工作是矿工对吧。给你一个忠告,你应该多花时间来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这样可以避免类似的悲剧发生。”
“重新贴一张”。那名中级警员对亨利说道。亨利点了点头,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一模一样的黑白头像的通缉令。他几乎用了半瓶胶水,将通缉令的背面都沾满了。又使劲按了按这张通缉令。随后亨利瞥了一眼看向坐在地上的中年人,吐了一口唾沫。抱着文件夹和几个同事走远了。
“他不会那么做。”中年男子跪在了地上,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他将头磕在了地面,周围的民众也渐渐散去,可以看得出他们的目光中没有怜悯,更多的则是不屑和嘲笑。
“没什么好看的。走吧哥”。眼看阿拉贡在原地想着事情,阿拉姆拉了拉他的衣角提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