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见洪山站在身后。洪山道：“前面有个朝阳的山坡，不远，就把牛军爷送到那边去吧”。

末央和洪山是在天黑了以后才回到鱼梁庄的小院。小院里也是漆黑无声，“怎么他俩还没回来？”洪山咕哝道，吹燃了火煤子把油灯点亮。

一时三刻就有人从后院的院墙外跳了进来，梁木良推开院门也走了进来。

“梁班主，你们怎么这般谨慎？”末央问。

白浪也从后门走进来，“末公子，这个地方也不保险了”。

末央看看白浪，又看了看梁木良，梁木良点点头说：“我和白浪上午绕了好大一圈回到后面的山梁，没急着回小院，在山上蹲了一会，就发现庄子里情况不对头”。

末央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

白浪接着说：“庄子多了一些人影在晃，还有人进了这个院子看了半天才出去。我跟梁班主寻思，这里恐怕被捕快察觉了，又怕你们陷进来，我俩就一直在山道上等着。天快黑的时候，一帮十几个人才从庄子出了山口”。

“是被察觉了”末央说，“赶紧弄点吃的，吃过离开这里”。

洪山轻车熟路去准备去了。“我去搭把手”，梁木良说了一句也跟着去了。

末央和白浪坐在堂屋里，白浪问：“那位牛军爷怎么样，怎么不带着一起走？”

“留在山上了”，末央的神态凄然地说。

白浪愣了一下道：“留在山上？他一个人还有伤病，能撑得住吗？”

“不用撑了，已经入土为安了”。末央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白浪盯着桌子沉默了一会问：“下面怎么打算？”

末央心里有些矛盾。他跟这一帮兄弟冒着风险，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救牛大力出狱，最后牛大力却死在自己的眼前，他是心有不甘，想找人算算牛大力的账，出出气。可是，这样的风险可能比救牛大力所冒的风险更大，对眼前的兄弟们他又于心不忍。

“吃饭的时候一起合计合计”。

吃饭的时候，末央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白浪“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道：“末公子，我陪你干”。

梁木良咽下一口馒头看着末央说：“末公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翁家小姐还下落不明，还是先顾及活人为好”。

末央刚要开口，白浪和洪山同时停住吃饭，两人都察觉到不明的动静，警觉起来。末央示意洪山把桌上的馒头收拢起来，一口吹灭了油灯，小声道：“我们分头去南京。梁班主、白大侠，你两结伴走，洪山跟我一起。五天后在秦淮河的码头见。快，现在就走”。

梁木良和白浪起身朝后院过去，洪山小声说：“我去前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