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央给他倒了茶道:“不急,先吃饭,先吃饭”。这才叫来伙计布菜上酒。
明显看出洪山吃喝都是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末央打趣地道:“老婆是你的她就飞不了,该吃吃,该喝喝,别想这么多。来来来,喝一碗”。
洪山端起碗跟末央喝了一个。酒碗没放下,就听见一阵马踏石板的蹄声由远而近过来了。洪山盯着三个骑马人从窗外过去,转过脸来露出了笑意,拿过酒壶给末央和自己都斟满了轻声道:“末爷,我敬你一杯,马到成功”。
末央点点头领会了,笑着回道:“马到成功。干!”将碗中的酒干了。
梁木良和白浪也都会意过来,脸上都有了笑容,也跟着举起了酒碗,洪山赶紧又把酒碗斟满,四人一起举起来,不约而同说出马到成功,又一起笑了起来。
两更天的鼓刚刚敲过,本来进入睡梦的府城忽然就起了躁动。不同的地方突然冒出了火光,叫喊声也跟着火光冲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喧闹刺耳,接着几处的急促的小锣声、梆子声和惊呼叫喊一起响成了一片。末央和洪山在北偏院的假山石后面,这个小院正是翠绿娘的院子。
听见城里的动静,费世通的两个马弁都站到小楼二楼的走廊凭栏眺望,偶尔指点着议论两句。忽然两人引颈眺望不再言语了,过了一会,其中一个转身敲了身后的门,低声说了句话,两个马弁一起下楼了,一个在楼下等着,另一个径直出了院子,大概是牵马去了。一会儿,楼上的屋门拉开,费世通从屋里出来,回头冲屋里调笑了一句才把门带上,走下楼梯。
末央他俩躲着的那座假山是在院门的一边,临近墙角,假山的另一边是一口小水塘,而被假山挡住的墙角正是一条小水塘进出水的水沟。
费世通和那个马弁摇摇晃晃快到院门口,离假山还有一丈多远的距离,末央猛地窜了出来。这时候的末央一身玄色紧衣打扮,黑罩蒙面,十分地吓人。在他跃身而出的时候,手上的动作跟着也就完成了,一个小白团瞬间朝那个马弁面门射了过去,快到面前的时候,那个马弁本能地伸手挡在面前,小白团“啪”地一下射在手上,炸开一团白雾,立刻就把眼睛迷住了。
费世通被突然窜出来的黑衣蒙面人吓的朝后倒退,就跟迷住眼的马弁撞在一起,两个人东倒西歪,“噗通”一声,费世通摔进了旁边的水塘里。那个马弁一手捂住眼睛,还没喊出声来,末央就跃到他身边,手刀重重地砍在马弁的侧颈,立刻就没了知觉,倒在水边。
费世通惊慌失措,还在水里扑腾没有翻过身来,弄出了动静,小楼一层佣人的屋里点亮了灯。这边洪山下到水里,三下两下趟到费世通的身边,伸手在他的后背上重重地点了几下,费世通一阵痉挛停住了挣扎。末央也下到水里,把他翻过身来,拽着他的衣领往水沟的角落里拖。
费世通吐掉嘴里的水,瞪大眼睛张开大嘴,指着末央却说不出话来。洪山拽出一只大木盆,要把他往木盆里掀,费世通却两手抓住盆边不肯就范。末央哪容他挣扎,一拳砸在他的面门上,立刻就昏死过去。
末央拽着装着费世通的木盆,沿着水沟快速往前走,洪山跟在后面堵嘴、捆绑、套袋子,把费世通包裹的结结实实。后面就听到佣人失声惊叫。
灌木杂草把水沟遮挡的很是严实,水沟外面来回跑动的人越来越多,嘈杂声越来越大。一顿饭的功夫,他俩就把这些人和声音甩在了后面,到了白云河的水边。末央朝大桥边指了指,两人拖着木盆沿着水岸朝大桥走了一段,在一处岸边灌木茂盛的地方停住。